自己的小徒弟都已经找到道侣,而自己依旧单身一人,又想起了刚才的春梦,相里嫣不由得有些惆怅,怀疑自己是否太过饥渴,所以做了这样的梦。
这几十年来,她一直在修炼,豆蔻年华之时被前掌门带回,然后就是沉迷于功法之中,不断地发现其中的奥秘,感慨于前人的手段无穷,也试着去改写别人的功法,编写自己的功法,少有和别人接触。
从前还是弟子的时候也有许多师兄师弟追求,有时候去给师父请安能遇到特意蹲守在路上,刻意与她同行的男修,男修抛出几个问题,她尴尬地回答,这闹得她头皮发麻,于是就深居简出,少露于人面。
看到别人找她搭话简直是浑身不自在,一句话都讲不出,难得憋出一句,对方就好像受了重伤一样逃离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弄得她也很是沮丧,于是更恐惧与外人说话。
前掌门看着她,悠悠叹了口气,又是无奈,又是宠溺,“嫣儿你好好修炼吧,旁的事情你都不必管。”
久而久之落得一个冰山美人的称号,到后来修为到了金丹,又成了相里上仙。
想到这相里嫣有些神伤,眉头紧锁,星河般的眸此刻蕴满了忧愁,现如今再也没有人会对她说这种话了,现在做了长老更是如此。虽然说师兄已经尽量不让她承担很多事务,但她总要去完成最基础的事,如核对账单之类的。
看的程怀礼心中一痛,一只手握着《镜花缘》功法的竹简,另一只手的手指在袖子里捏紧,抑制想要抚平那眉头的冲动,脱口而出的话不禁有些越界。
“师父有什么烦心事吗?”
相里嫣扭头,与程怀礼四目相对,诚心诚意地问道,“怀之,为师是不是该寻个配偶了?”
‘啪嗒’,清脆的掉落声响起。
程怀礼忘记了眨眼,楞了一下,试图捡起地上的竹简,躲开师父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竹简捡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师父怎么会这么想?”
相里嫣有些纠结,对大徒儿也不好说自己做了个私密的梦,但问原因的话,一时半会又答不出,只得含含糊糊地敷衍了事。
“你看你小师妹也寻到道侣了,我做师父的这几十年来都未曾尝试过,是否应该踏出这一步?多去试一下?”
前掌门还在的时候就希望她多去游玩,看一下千山万水,可惜她当时着实不感兴趣,现在想起来,也未曾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