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她正要说些什么,开门声和岑淮安说话的声音同时响起。
初夏立马一个使劲推开岑峥年,她坐正身体,用空着的手理了理头发,喝一口水,若无其事地看向门口的方向:“安安,放学了?”
岑淮安低垂着眼眸换鞋,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嗯。”
“妈,我们老师说,志愿表和材料已经交上去了,等到了暑假我就可以去夏令营了。”
“好啊,等过两天你周日了,我带你去百货大楼买点你去夏令营需要带的东西。”
“嗯。”岑淮安点点头,这才抬起头。
被初夏推得倒在沙发上的岑峥年,此时已经坐直了身体,他和初夏脸上都是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
晚上,岑淮安拆开西北和梁州送来的信。
西北的小伙伴岑淮安之前还见过,但和邦哥他们,他真的很久没见了。
邦哥比他大,现在也在上初中。
他现在成绩提了上去,虽说不是拔尖,不过考高中是没有问题的。
“安安,我们这边学校附近最近新开了一家游戏机店,我许多同学每天都要去里面打游戏。我也进去打过一次,没什么难的,但老虎机里老板调整的难度很有意思,这完全可以自己控制挣钱的多少,你们那边有这种游戏机吗?”
邦子的信里,对老虎机有很大的兴趣,不是感兴趣玩它,而是感兴趣怎么用它挣钱。
岑淮安皱了皱眉,拿起笔在纸上写道:“我这边也有。不过我没有去过,但我知道,能用来操纵赔率的老虎机,是赌博。邦哥,这不是正道,我知道你想要快速挣钱,但如果用这种方法挣钱的话,你以后会在泥潭里越陷越深,最后想出来的时候,也没法出来了。
我们现在年纪很小,以后的机会会更多,你不要被眼前的迷障遮住了眼睛。邦哥,我还等着你来京城和我一起上大学。未来很美好,可如果走错了路,那一切都不一样了。邦哥,我希望我们未来都好好的!”
岑淮安生怕邦子真想办法弄台老虎机放在学校门口,他从小被初夏耳提面命,黄du毒是刻在骨子里不能碰的东西。
他也生怕邦子会沾染上这些。
现在的游戏厅,能开的人,大多背后都是硬茬子,干的不止这一个生意。
岑淮安自从寄出去信之后,就一直等着邦子的回信。这么些年没见过面,他也怕邦子变了模样,不愿意听他说的那些。
而此时,梁州的邦子他们拿到了岑淮安的信。
邦子现在已经初具少年的模样,剃着个板寸头,眉毛一扬,整个人带给人一股不好惹的气场,明明长相挺好,却让人无端害怕。
“小破烂的信,一起看看?”
邦子甩了甩信,单手抽出来,一甩打开,猫仔他们瞬间围过去。
看完信之后,猫仔脸上露出来疑惑:“那老虎机有安安说得那么可怕吗?不就是个游戏机。”
猫仔没有邦子那么有自制力,要不是每天做生意,他天天都要去游戏厅玩几局。
邦子一脚踹他屁股上:“小破烂在京城,你在梁州,你见识多他见识多?”
猫仔被踹得往前跑了几步,揉揉屁股再跑回来,嘟囔着说:“邦哥,就算我没有安安见识多,你也不用每次都踢我屁股吧,很疼的。”
邦子抬抬眼皮,看他一眼:“以后你再去游戏厅,我可以让你更疼。”
声音不大,猫仔却听得一激灵,立马摇头:“邦哥,我以后都不去了。”
他尽管喜欢打游戏,但他能听出来邦哥的意思。如果他继续执迷不改,等待他的,是邦哥更严酷的手段。
邦哥不会放弃兄弟,可他会用各种方法,把歪了的兄弟重新掰回来。
“以后游戏厅老虎机的事都别提了,我们就做我们的小生意。”
京城这个地方,邦子看向远方,他是一定要去的。和岑淮安的约定,他不会失约。
*
京城。
岑淮安收到了邦子的回信,看到信的内容,他终于放下了心。
初夏和程军在医院里的关系更加冷漠了。他发现初夏没有和严医生说那些话,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想多和初夏说几句话,初夏不想理他,只说:“我只想在医院里好好工作,你不用和我说什么。”
不过初夏在医院里表现得越优秀,程军就被严医生骂得更多,他身上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初夏感觉他就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准备爆炸。
“老师,程军的情绪有点不对。”
程军又被严医生骂了,他手紧紧攥着,面上虽然认了错,但他也没有在诊室多待,找了个理由就出去了。
“我知道。”严医生依旧笑呵呵的:“初夏,好好学你的,我有分寸。”
初夏看向严医生,正好对上他睿智的眼睛,里面带着着洞察一切,她怔愣了下。
确实,严医生到现在这个岁数,什么人应该都见过,在医院实习也有段时间了,他不会看出来程军的本性。
初夏点点头:“我知道了,老师。”
*
七月初,岑淮安考完了学校的期末考试,他也开始准备去夏令营的事情。
夏天需要带的衣服不多,而老师也提前说了,夏令营里提供铺盖,初夏就给岑淮安带了床单和被罩,夏天本来也用不到厚被子。
行李箱是蒋知达送来的,他特意托钱然在羊城买的,章麓和蒋知达一人一个,拉杆箱,现在只有羊城有厂。
他知道两人要去夏令营后,特意买来送给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