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知观很想感受坐车的滋味,问初夏能不能带着她出去兜一圈。
“就一圈,很快就可以回来。”
“可以啊。”初夏手指勾着钥匙晃了晃,转身问跟出来的几个孩子。
“安安,麓麓,曦曦、为先,你们跟着一起吗?”
“要!”
初夏一问,她们赶紧答应。
一辆车只能坐五个人,不过曦曦还小,小孩子们都瘦,蒋知观坐副驾驶,小孩子们在后面挤挤就坐下来了。
初夏熟练地打火开车,几个小孩手指扒在前排的两个椅背上,连连“哇哇哇!”地惊叹,让初夏听得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掉下来过。
车子开出去,初夏带着蒋知观和小孩们兜了长长的一圈风才回来,坐车的所有人一脸满足。
“初夏,这车真不错。可惜我买不起,不然我肯定也买一辆!”
蒋知观有自知之明,她没长做生意那个脑袋,出去摆摊估计一言不合就和人打起来了,所以她也就是羡慕一下,觉得不可能会有,也就抛在脑后了。
倒是蒋为先的妈妈白含看着车,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接下来的话题自然围绕着初夏的车子说起来了,蒋大舅和杨梅更是夸初夏厉害。
杨梅还打趣岑峥年:“你家有车全沾你媳妇的光了,以后你要是对初夏不好,她开起来车带着安安跑了,你追都追不上。”
岑峥年把手中剥好的橘子给初夏说:“对,所以我现在在家地位是最低的。”
众人听得哈哈大笑。
但岑峥年也确实是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初夏没了他可以过得更好,他不行,没了初夏和安安,他连工作可能都会做不下去,整个人会生不如死。
想到这种可能,岑峥年的心里就像被万千针扎一样,他赶紧止住这个想法,低头拿起一个橘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橘子皮上,继续慢慢给初夏剥橘子。
“初夏,你说我学车可以吗?”
吃过饭,孩子们去午休,蒋二舅一家都离开了,其他人还没走,洛澎坐在初夏身旁,小声问她。
刚刚初夏又飒又酷开车的模样让洛澎的心也跟着剧烈跳动,她忽然有种想开车的冲动。
“当然可以了!”初夏马上点头说,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开车很简单,只要胆大心细就可以了。表嫂你让表哥带你练练车你就明白了。”
蒋知书自己有车公司也有车,洛澎想练车不难。
洛澎还是有点不自信,她以前从来没想过她可以开车,她出门要么蒋知书或者公司的司机接送,要么她就坐公交车。
“真的吗?我看你们开车很复杂。”
初夏:“不复杂,你练习几遍学会了,很简单。表嫂你想学就去学,趁着现在还年轻,多尝试不同的体验。”
洛澎听到这句话,忽然来了勇气:“你说得对,我应该尝试新的体验,我今天回去就让知书教我。”
初夏不清楚洛澎练车的情况,不过在蒋外公家吃年夜饭时,洛澎的脸上带着容光焕发的色彩。
看到初夏她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等初夏坐在她旁边,她语气带着欢欣说:“我学会开车了,等我驾照下来,我也能开车了!”
“恭喜表嫂。”初夏真心为她高兴。
洛澎有些不好意思地撩了撩头发说:“其实我刚开始学,把油门踩成刹车了,还好知书提前卸了油门,不然那天车子就撞墙上了。”
说起来洛澎学车的经过,真的挺艰难的,她主要是胆子小放不开,学的时候便容易紧张,就会做错。
但蒋知书从来没有生气过一次,也没有不耐烦过,每天晚上回家吃过饭第一件事就是教她开车,耐心地一遍遍纠正她的错误。
洛澎的自信心慢慢建立起来,整个人坐车上渐渐不紧张,她也就学会了开车。
当然这些细节初夏不知道,不过看到洛澎脸上甜蜜的笑容,她也能猜出来。
今年过年没去西北,初夏心里有愧疚,往蒋胜男和岑父那里寄了很多东西,都是京城有但西北没有的。
还有吃年夜饭时,在蒋外公家里照的全家福。
拿着照片,蒋胜男从没有比此时更加意识到,她的父亲老了,脸上布满了皱纹,头发也全白完了。
蒋胜男紧紧捏着照片的一角,眼眶的酸涩根本控制不住。
岑父明白她的心情,抬手将她揽进怀里,叹口气说:“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我……”
“你别这样说。”蒋胜男擦拭了下眼睛说:“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还好今年我们就能退休了。”
其实按照国家规定的法定退休年龄,蒋胜男前几年就可以退了。
但她和岑父同龄,岑父六十岁才能退休,她要是离开了部队,岑父就没人照顾了。
小辈们都不在身边,她如果不陪着岑父,他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人在西北孤零零的。
退休后两人准备回京城,蒋胜男准备接下来的时间都陪着蒋外公,好好尽孝道。
她作为女儿,真的对父亲很愧疚。
两人说着退休后的日子,而岑知时和西望也在说着这件事。
西望坐在卧室里,皱着眉头,小声和岑峥时说:“你爸今年就要退了,再不请他帮次忙,以后我们就真得靠自己了。”
谁都知道,不管在单位多么厉害的人物,一退休没有实权后,那就什么都没了,更别说提携后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