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的城市,初夏不会反应这么大。可梁州有她娘家那群人啊。
初夏看着安安的脸,问岑峥年:“你看看安安和小时候像吗?”
岑峥年:“像。”
岑淮安几乎是等模样长大,他只是五官长开了,但还能看出来小时候的影子。
初夏眉心皱得更紧了:“安安,我和你一起去梁州。”
“妈妈,不用的。”岑淮安握住初夏的手,他的手比初夏的手都要大了,在初夏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长成可以保护她的角色了。
“我到了梁州会和老师同学住在考场附近的宾馆里,除了去考场不会再去其他地方,不会遇到那些人。”
“但……”
“就算遇到了。”岑淮安想起来了小时候的情景,脸上露出厌恶:“他们现在也打不过我。”
如果罗家人做什么过分的事,他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一些什么叫疼。
岑淮安眼里闪过阴鸷,他从里没有忘记过小时候那些难受的记忆,只不过把它们压在了心底而已。
“妈妈,我是高中生了,你要相信我。而且在梁州不仅仅我自己,还有邦哥他们。”
初夏终于被岑淮安劝得打消了去梁州的念头。就像岑淮安说的那样,他是高中生了,她必须要学会放手。
一味牵着孩子的手,怕他们受一点伤害的家长,也会让孩子痛苦。
就如同蒋知仪一样,她现在还不愿意回京城,和家里的关系闹得很僵。
晚上躺在床上,初夏翻来覆去睡不着,在她又一次翻身的时候,岑峥年伸手搂住了她。
“还在担心?”
“嗯。”
初夏在岑峥年怀里翻了个身,头埋进他怀里说:“你不知道我……就是罗家那些人,以前做过多过分的事情。”
岑峥年的心里蓦地一疼,手轻轻在初夏的头发上抚摸着:“我知道。”
这件事在他心里也一直没放下,但他怪罪更多的是他自己。
“所以我怎么可能放心。安安要比赛,万一遇到罗家人,影响到他比赛怎么办?他很看重这次比赛的。”
岑淮安为这次全国竞赛准备了很多,他的目标不仅仅是全国,还有冬天的名校冬令营,还有世界。
数学国家内部的比赛只是起点,没有终点。
岑峥年何尝不知道,他眉心微微皱着说:“我和我同学联系。”
“别了。”初夏拦住他:“现在都是我们的猜测,你联系你同学说什么?而且之前我和安安在梁州麻烦了你同学那么多次,现在再麻烦人情还不完了。等到安安真碰上罗家人了,我到时候直接坐飞机过去。”
梁州也有机场,坐飞机两个小时就到了。
“好。”
翌日,初夏送岑淮安去学校,整个京城市的竞赛一等奖,这次都要去梁州参加比赛,一共也不过十来个学生,跟着三个老师,其中就有江老师。
他把这些孩子交给其他人不放心,他们学校还有三个学生呢。
火车载着这些高中生去往梁州,初夏望着火车远去的方向,眉心微微皱起。
接下来的日子,初夏的耳朵一直听着家属院的电话,不仅她听,还要求岑峥年和她一起听。
“有时候我在医院,安安到时候到梁州了打不通,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岑峥年:“你们都有bb机。”
初夏:完全忘了这回事了。
她前世习惯了手机这种方便联系的工具,bb机太小了,而且传呼人还要先给传呼台打电话,再等在电话旁等传呼的人打回来。
虽说对比固定电话有方便联系的作用,但和手机这些还是不能比,因此初夏用得不多,就总是忘了她还有个bb机。
联系不到初夏,岑淮安肯定会给初夏传呼消息。
初夏在家属院里等得没那么焦急了。
此时的岑峥年经过几十个小时的火车,和同学们还有老师成功到了梁州的火车站。
火车站附近有数学会安排的,专门来接他们这些比赛的学生和老师的。
岑淮安他们一行人到了梁州,坐上大巴车直接被送进了宾馆二楼。
没什么可挑的,两人一间房子,都是统一的标间。岑淮安和辛阳一个房间。
其他同学进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洗漱一下上床休息,他们坐了那么久的火车,早就坐得腰酸背痛,精神也非常差。
岑淮安也没有逞强,他妈妈说了,早睡早起才可以长得更高,因此他很重视每天的睡眠时间。
给初夏打电话报过平安之后,他就躺床上睡觉了。
但和岑淮安一个房间的辛阳没有休息,到房里后,从包里拿出来卷子、纸笔,坐在桌子上认真做题。
外面太阳已经走到了正中间,现在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岑淮安揉了揉肚子坐起来,辛阳还在写题,他路过时看了两眼,是江老师发的卷子,他已经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