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点头,他让她歇着,去外面找水了。
从医生口中,才知道救蒋外公初夏这次出了多大的力气,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她身上。
眼里带着表达不出来的感激,因为是亲近的人,才更能明白初夏对于蒋外公、对于整个蒋家人来说,她的做法是多么的重要。
“初夏。”
蒋胜男第一个说话,坐到了初夏旁边,握住了她的手。
初夏的手心里都是汗,此时汗凉了,让她的手心都带着凉。
蒋胜男把她的手包起来给她暖着说:“我不知道用什么来谢谢你,好像不管怎么做,份量都不够。”
初夏脸上的疲惫很重,她朝蒋胜男笑了笑说:“妈,外公也是我外公。”
所以不用感谢,她做这些都是应该做的,换做其他人,需要她帮忙救,她也会救。
“我知道。但你的功劳不能抹平。”
蒋大舅他们也看向初夏,郑重和她说谢谢。
初夏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恰在这时,岑峥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热水,甚至还买了一个新杯子。
他把搪瓷缸给初夏拿着:“水有点烫。”
然后他才看向蒋大舅众人:“外公出来了吗?”
“还在观察。”
岑峥年又看向蒋胜男,伸手在初夏头上轻轻摸着:“初夏累了,妈,我想先送她回家休息。”
蒋胜男明白了岑峥年的意思,赶紧开口:“对,你赶快送初夏回去休息。还有大哥,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我们排一下在医院照顾爸爸的顺序吧。我和老岑现在退休了,我们第一个吧。”
蒋大舅还没退,杨梅也没退。
他们两个早就到了能退休的年纪,但是部门不放人,两人正在培养接班人,培养出来就要退了。
倒是蒋二舅已经退休了,周华颖年纪小,但她也过了55岁,不过被学校退休重聘了。
蒋大舅和杨梅立马表示调班第二个,后面一个个排,初夏和岑峥年被排到了最后。
岑峥年送初夏回家时,初夏因为手术时间长,加上一直忙着救外公,心神俱疲,靠在副驾驶上没说两句话就睡着了。
岑峥年眉头轻皱,眼里的心疼流露出来。他很想抱抱初夏,但这会儿他开着车,没办法抱。
到家里,岑峥年抱初夏到床上她都没有醒。
他坐在床边,看着初夏熟睡的脸庞,用手给她理了理头发,靠过去轻轻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蒋外公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两天才醒,依旧没出来,倒是他还健在的老友知道了他生病的消息,纷纷让小辈带着来看他。
其实蒋外公的那些朋友,还健在的也不多了。
岑淮安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外公病倒的消息,是岑峥年让洪佑轩带给他的,集训队大人进不去。
岑淮安立马请假来了医院。
原本面上一直乐呵呵的太姥爷躺在病床上,面色虚弱得好像换了一个人,岑淮安的眼睛立马湿润了。
“太姥爷,是我,我是安安,我来看你了。”
岑淮安趴在重症监护室的门上,一声声喊着太姥爷,虽然他知道蒋外公听不到。
重症监护室一天只允许一个人进去,还要穿上严密的防护服。
主要病人需要安静,而且重症监护室一天24小时医护人员不断,一天家属只能探视一次,只允许两个家属探视,而且不能同时进去。
初夏在岑淮安身后轻轻摸着他的头:“你太姥爷没事了,熬过了这一关,他会活很久很久的。”
岑淮安低头用力擦掉眼泪“嗯”了一声。
今天进重症监护室的就是岑淮安。
他穿着严密的隔离服,坐在蒋外公的床边,严格遵守医生的嘱咐,没有打扰蒋外公休息,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就这样看着蒋外公,好像要把蒋外公的模样深深印在脑海里。
时间到了护士提醒岑淮安该出去时,岑淮安忽然开口说:“太姥爷,你一定要好起来,看着我去参加imo比赛。”
岑淮安每天依旧去京华培训,隔两天晚上就会来医院看看蒋外公。
蒋大舅觉得他这样太累了,医院里有他们这些大人,让他在集训队好好学习。
岑淮安坚持:“来看太姥爷不影响我学习。”
洪佑轩看岑淮安越来越沉默,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对,在照顾集训学生时,他找了个时间把他带到了篮球场上。
“来,陪我打一场吧。”洪佑轩温和笑着看着岑淮安,手中拍着球。
岑淮安注视着那个球好一会儿,才开口:“好。”
篮球在两人手中运转起来,一会儿你抢到球我防守,一会儿我抢到球你防守。
彼此谁都不让谁,甚至用身体碰撞,岑淮安打得又凶又野,洪佑轩也放掉以往的温文尔雅,放开性子和他玩。
最后,岑淮安和洪佑轩都没有记谁进了多少球,究竟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