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万人迷白莲花后他人设崩了 第29节(2 / 2)

    录音中沉默了片刻,湛云青的回答清晰地传来。

    “我什么时候喜欢过?”

    白阮仿佛终于得到判决的罪犯,定下了心,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一般手脚冰凉发麻。录音仍然播放着,只剩短短两句。

    “那你当时为什么勾搭他?”

    湛云青理所当然地回答:“好玩呗。”

    好像白阮就是一个刚刚好的,合适的玩具。

    春日的阳光仍然是温暖的,毫不吝啬地照亮亲吻着世间所有凡人,包括静止在路边静如雕塑的白阮。对于白阮她甚至是偏爱的,勾勒着他的光影比起别人都格外优美。

    但是白阮却觉得有一团火在体内熄灭了。

    好痛。白阮想起湛云青倒在沙发上抱住他,向他抱怨自己头痛,此时他万分渴望这么一片地方供他倒下,然后他可以抱住湛云青,对他说,我的心好痛,你为什么忍心对我这么做,是因为觉得我可以随便被伤害,还是因为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忍受?

    白阮的手颤抖着,盯着湛云青的影子刚刚停留的地方。他想起湛云青揉他头发时微凉的手,想起湛云青靠在他身上抱着他,想起湛云青吻他说他可爱。

    为什么?不是说喜欢他吗?就算只是喜欢他的脸,喜欢他听话,喜欢他呼之即来招之即去,他都毫无怨言。只要湛云青说喜欢,他都愿意相信,哪怕是1%的喜欢,哪怕是1%呢。

    哪怕是1%呢。

    怪不得他无论怎样费尽心机,湛云青都可以果断又无情地抽身而去。他却以为只要湛云青喜欢他,他一定有办法留住他。

    他怎么能留住一个不喜欢他的人?

    对于湛云青来说,他表现得越柔软,越可操控,湛云青只会变本加厉,心情好时揉捏一下,稍有不满便说放下就放下,像是上次那样。

    他误解了湛云青的心,做出了完全错误的决定。

    录音自动播放完后停止了,白阮拿起手机,回到家里,又忍不住点开文件重新听,仿佛自虐一般。

    在这一刻,他忽然嫉妒起谷朝雨。如果他能够成为像谷朝雨那样的人,湛云青就算离开,也会因为顾忌,而不像对自己一样这么果断坚决又残忍吧。

    可是他现在只是一个岌岌无名的没有背景也没有家世的人,怎么能跟谷朝雨比呢?但他实在不想再看见湛云青的背影了。

    曾经没有湛云青的日子变得难以忍受,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度过过去的年岁的。上帝仁慈地将湛云青送至他身边,终结了他孤独无涯的过去,却不肯让他留下,好像在怪他贪心。

    湛云青上车后一言不发,后座上已经备好了新衣和鞋,止痛药也准备好了,摆在一边。

    上次去找卿寒他吃了亏,这次吸取了教训,把地点定在自己这边,顺便多找了几个保镖。

    谷朝雨的家世背景有些复杂,在国内不好处理。而且他为人处世阴晴不定,没有底线,湛云青倒是真的有点替卿寒担心,毕竟卿寒是一个关键证据。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在亲自教训卿寒之前让他这么轻易地死了。

    至于白阮……他现在想起白阮,有些头痛。刚才他扔掉钥匙,与其说是因为白阮惹他生气,不如说他是在试探白阮到底能够容忍他到什么程度。

    白阮还有点小孩子心性,容易得寸进尺,需要敲打才行。他想起白阮方才的神情,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在他胸口挠了一下,不过并未到痛的程度。

    另一边,卿寒刚收拾好东西,将药揣在胸口,紧张地上了湛云青派去的车。

    湛云青的助理还记得上次湛云青来找卿寒后就被绑架了,因此对卿寒颇为不满,在他上车后也没给他好脸色。

    卿寒缩在后座,不敢出声。他没带手机出来,怕谷朝雨在里面加了定位的东西。他这次是为了以功补过在湛云青面前为自己争取机会的,可不想再为湛云青惹麻烦。

    路途遥远,卿寒犹豫着问:“湛先生……最近好吗?”

    “你还好意思问?”助理冷哼一声。

    “我……”卿寒嗫嚅着,问:“他伤得严重吗?”

    助理蹙眉。湛云青没跟别人说过自己的真实情况,只说是出了意外后受惊,打算疗养一下,直到事后警察联系他们进行调查时他们才猜测到了一些。但这种事情他们做助理的肯定也不会向外透露,冷声嘲讽道:“他怎么可能受伤?怎么的,难不成你还盼望着他出事?”

    “没有!”卿寒连忙解释:“我只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声音低落下去。

    谷朝雨把湛云青带走,却什么都没做?卿寒有些怀疑。他想起谷朝雨疯狂的眼神和强烈的控制欲,怎么都不太相信。

    那么假如湛云青没有受伤,可能只是没有受到皮肉伤。

    卿寒叹了口气,越想越内疚,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口的药。

    当时谷朝雨给他这个药的时候,并没有具体说这药的作用,只是暗示了会有一点成瘾性。他怕这个东西违法而且伤身,斟酌一番后还是放弃了加在湛云青的饭里。

    如果谷朝雨被抓去坐牢,会不会连累他?

    助理不跟他说话,他也不知道做什么,倒在后座上昏昏欲睡,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见湛云青的时候。

    他今年二十七了,遇见湛云青时二十三岁,刚从音乐学院毕业,不通人情又莽撞,一进社会就得罪了人,被公司雪藏,无奈之下找了个兼职,在亲戚的大排档里做厨师。

    这样的工作本来是应当永远都遇不到湛云青这样的人的,卿寒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那时已经凌晨了,他以为自己忙完了,把锅架在灶上,趁着没客人跑到座位上写歌。

    大排档的桌子很油,他在桌子上垫了层纸才开始写,写完一页换纸的时候,底下的纸巾被带了起来,飞到空中。他抬起头,看见一个穿藏青色立领卫衣的年轻人走进来,没有戴口罩,露出漂亮但稍显疲惫的脸。

    他即刻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当时是湛云青最火的几年。

    “那个……”卿寒下意识出声。

    湛云青恹恹地抬眼:“打烊了吗?”

    他的相貌实在太精致了,会让人想起繁华都市的夜晚,绚丽、锋利,有种淡漠的距离感,令人难以亲近。

    “没有没有,”卿寒被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晃了一下,心脏立刻急切地跳了起来,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