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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颜心里猛遭愧疚的袭击,他一把抱住乔,沉闷的道歉:对不起。

    乔伸出长臂回抱住他,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愉悦的喟叹了一声,没再说一个字。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得偿夙愿的他,想起十年前的那个风雪天。

    再次降至的风雪让他和几个出城打猎的伙伴走散,不久前与猎物厮杀过一场,与其余三个同乡伙伴将一只棕熊分割完毕,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时候回头一看,同行的四人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的衣衫被利爪划破,疼痛自胸口蔓延开来,少年低头一看,才发现胸前汩汩冒着鲜血,打湿了本就脏乱不堪的衣服。

    想起来了。

    刚才那场以命相博的厮杀中,那三位美名其曰是伙伴的寄生虫们,一个奔逃,一个爬树,另一个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装死。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应对着那个庞大无比的猎物,当他用剑将猎物的头砍下来后,那三人竟然还凑过来说什么要尽同乡友谊,将猎物分成了四份,独独他得到的那份最小。

    本来该生气的,可少年转念一想家里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到手的虽然少却也足够,就将到口拒绝的话吞了下去。

    再者,也希望借此讨好他们,不要再让他们和乡人说些关于他母亲的粗鄙不堪的话。

    那个女人啊,就是个被丈夫抛弃的可怜虫,那个臭名昭著的埃尔文·安德烈知道吧就是在国王手下作威作福的走狗谁让她爱上的是这个男人,还被搞大了肚子

    可怜虽然可怜,但不值得同情。听说那男人的原配还来闹过一次,要分发粮食的卫兵不要给她家呢嘻嘻,谁让她看不清男人真面目的,怪她自己,长得那么狐媚还不要脸的去勾引男人,活该!

    还有还有啊,她竟然不知羞耻的把那个孩子生了下来,简直丢人现眼!

    

    

    只言片语汇聚成一张巨大的网,束缚的少年几乎喘不过气来。不断有鹅毛大的雪花从灰暗苍穹飘悬下来,他在半尺深的雪中艰难迈着双腿,刺骨的冰凉透过粗薄布鞋传递过来,没有感觉到寒冷,或许是已经太过麻木。握紧捕获袋的手指和鼻尖一样冻得通红,寒风带来的刺痛散布在裸露的肌肤上,雪花迷蒙住双眼的方向。

    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

    金发少年见到不远处的同乡人,他们似乎也在苦恼着这恼人的大雪天,在一棵大树下的山穴庇护中休憩片刻。

    他顺着山岩蹭过去,小心的避开下面厚厚的积雪,正要冲进去与他们会合,却听其中一人双手凑近火堆烤火,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用调笑的语气说:你说被咱们甩掉的那小子,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