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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紧闭的怀月塔, 在第四日时消去了严防死守的态度,用手指轻轻一推,塔门轰然作响, 缓缓开启。褚颜踏出塔门的时候吓了一跳, 塔外的人乌泱泱跪了一片,太监宫女大臣妃子应有尽有,见他出来后那些人脸上原本如丧考妣的表情一扫而空,纷纷转为激动,跪伏在地恭请他出塔。

    褚颜:这场面真隆重。

    出塔时褚颜提议蓝知和他一起离开,但蓝知坚持要在塔里待够一个月。经过褚颜这三天来的观察, 实在搞不懂蓝知整天抱着佛经有什么意义,既不虔读也不参悟, 看起来手不释卷,其实都是走马观花。

    太监宫女们像麻雀一样围绕着他转, 贴身的小太监不住絮絮叨叨, 说自从那日宴会过后找不到陛下,可急坏了所有人,翻遍了整个皇宫、问遍了所有知情人后只能将目光定为怀月塔,但这祈福的日子怀月塔是万万不能靠近的,因此他们这干人只能眼巴巴的在塔外等。

    柳依依扭腰摆胯、风姿绰约的走进皇帝寝殿,一贯怨怼的眼神此时变得平静无波。

    这个充满心机和算计的野心家人生登顶,却发现事情完全不像她想象那样美好, 只能平静的接受现实后, 由含羞带怯的小媳妇转变为深闺怨妇。她五指戴着簇金的长指甲, 耳上是剔透的翡翠绿宝石,拨弄着新定制的红珊瑚凤钗,撅着红唇对褚颜道:几日不见,依依可想死陛下了。

    看她现在若无其事的样子,哪里像从前那个下朝就粘着他企图对他动手动脚的柳痴女。

    褚颜猜测着是什么让皇后分散了对他的注意力,一边敷衍的说:孤也十分想念皇后。

    柳依依呵呵一笑,心思如明镜似的,没把褚颜假惺惺的话放在心上,客气的道:既然陛下无事,依依便回去了。

    褚颜也不挽留,只说:那甚好呃,孤是说,皇后没事的话就歇着去吧。

    行礼过后,柳依依一步三摇的离开。

    燕都例来提倡道家无为而治,百姓安居乐业,歌舞升平,朝中要事越来越少。自先皇时一年365天上朝忙的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到褚颜这一代时每周只要上三回早朝就可以了,实际上他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挂名皇帝。

    相比朝堂上,后宫里要他处理的事还要多一点。

    比如说现在。

    他垂眸看着跪在他面前,衣衫凌乱的番国第一美女,那名唤明珠的女子美目含泪,紧咬着红唇,像是不堪屈辱似的,面目极度扭曲着说:陛下要为臣妾做主!皇后、皇后她实在是欺辱了臣妾

    褚颜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还是要明珠接着说。

    明珠全身颤抖,心底交织着惧怕和厌恶的情绪,缓缓说道:皇后曾对我说要待我如亲姐妹那般好,我自然是满心高兴,想到能够和姐姐一同服侍陛下,就更是喜难自禁。昨日皇后吩咐下人说要与臣妾叙旧,便欣然前往谁知她在醉酒后强行、强行她像是很难表述清楚,一张俏丽明媚的脸又青又白,满含屈辱:强行将我按到在床,侮辱了臣妾。

    她把自己白皙的手臂展现在褚颜面前,上面青紫交加,看得出来还有齿痕。

    褚颜想起柳依依那鲜妍照人、意气风发的样子,敢情她是找到了第二春。不过找的人愿意也就罢了,眼前这位怕是被她逼得要吞金自杀了,褚颜咳了一声,挥挥手对下人说:岂有此理,无法无天了不成!去,把皇后给孤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