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藤蔓缓缓爬了过来, 看起来像匍匐在地上的一条蛇。
那藤蔓带来的是一套崭新的衣物, 银白长袍绣有金色滚边,阳光下的暗色银纹若隐若现,里衣是布料舒适的衬衫和长裤,而除却这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外,还有一块金镶玉的宝石项链。
白玉之中嵌着刻为果实造型灿亮金子,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珈兰大概从没给人穿过衣服,翻着衬衫找了好久才知道要怎么穿进去,笨手笨脚的为褚颜换上新衣服,最后披上银白长袍,用梳子轻轻梳着他的鸦色短发。梳了几下又看到桌上孤零零的宝石项链,就先拿起项链为他戴上。
啃着果子、被他摆布来摆布去的褚颜不满的嘟囔:我是你的玩具吗嘶大哥,头发疼。谢谢你,我还是自己梳吧。他皱着脸甩甩头,想要从珈兰手里把梳子拿过来,回过头时,却意外的发现珈兰冷下脸来,指节一用力,被他握在手中的象牙梳应声而断。
褚颜:有点,可怕。
他很识相的干笑着说:你来你来,我错了行么
那围在珈兰身边如同死物般的藤蔓又活了过来,毕恭毕敬的呈上一把新的象牙梳。
珈兰哼了一声,这态度分明对他充满了不屑,像是在责备褚颜不知自己得到的殊荣,手下梳发时却比第一次轻柔的多。
梳完发,珈兰又双臂环胸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褚颜被他看的心惊胆战,生怕珈兰扑上来撕坏他刚穿好的衣服,只得低下头避开珈兰的视线。
珈兰终于想出了哪里不对劲,他轻轻拍了拍手,没一会儿,就有两只百灵鸟一左一右的从窗户飞了进来。再一细看,会发现它们嘴里衔着一块乳白色的薄纱,百灵鸟扑扇着翅膀来到珈兰身边,在他摊开的手掌中将那块薄纱放下。
这操作很可以。
珈兰把那块薄纱系在自己脸上试了试,发现大小无比合适,才摘了下来,走上去为褚颜系上,在后面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要我戴着这个是没什么意见这薄纱好像在香料里熏过一样,有一种浅淡好闻的香味,他摸了摸光滑的布料,抬眼问道:去哪见外面那些精灵们还是去见你妻子你最好带我去见见你妻子,我有话对她说。
珈兰问:说什么
说你不是个好人,对陌生人一见钟情,结发妻子说忘就忘。褚颜越说越生气,感觉自己身体连同人格都被玷污,你这个三心二意的混账,你你你简直气死我。
珈兰屈起一指轻轻弹了弹他的额头,悠悠的开口:我妻子早就不在了。他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本能脱口而出的回忆此时却一片空白,只能语意模糊的继续道,而且,早就不记得是什么样子了。于我来说,大概是人生中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褚颜神色纠结的问:那那个孩子,真是你儿子
在这一点,珈兰却丝毫不含糊的表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