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颜为了给白城洗白是煞费心机,不知道白城听到他的推理后,会不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但是,褚颜这次自欺欺人的洗白计划在和白城的对峙中失败。白警官像那次在天台上看到人质被劫持后依旧巍然不动,而褚颜能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信息,比如轻视、无趣,以及最重要的,傲慢。
于他来说,他人的性命真的是轻如鸿毛。
褚颜在当年中二时也有过牺牲小我、毁灭世界的想法,但再回忆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只能送给十六岁的自己一句话:傻.逼。所以当他意识到白城的真面目时,第一反应不是和他拉开距离,而是试着去了解他,想知道是什么促使人生路途上无忧无虑的白警官,竟然会有这样消极的想法。
结果,经过接近一年的接触,褚颜大致知道了白城是个怎么样的人。父亲是个位高权重但花心的男人,母亲是个会教导他努力追求梦想的女人,兄弟姐妹是些只有在定遗嘱时才会聚在一起的人,他自小生活的家庭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豪门世家,明争暗夺,而是充满了温情。虽然,有时候撕开温情的假面,实质都是虚伪的。
除为做警察而与父亲产生些矛盾外,白城都是父母眼中的乖孩子,兄弟眼中的好榜样,其他人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按理说,他的人生没有出现什么巨大的波折,没有让他心态产生变化的事件,他就像一个没有负重的人,在宽敞无阻的道路上行走。
最后褚颜得到结论,影响一个人的因素除了外界,只有他自己。这就说明,白城原本的性格就是这样的,但他多年来苦苦维持着形象,在家人、在外人、在不认识的人眼中扮演着固定的角色,实际上他早就厌倦了虚伪的表演,恨不得把脸上的面具撕下来狠狠踩两脚。
很可惜,一个人如果面具戴久了,就永远摘不下来了。
吃完饺子以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年没什么好过的,遵循传统罢了,春晚也没什么好看的,看过热闹算了。褚颜看着窗外绚烂的烟花,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他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你放我走吧。
白城做了个请的姿势:你走啊。
褚颜摇摇头:不行,我走不了。
白城觉得他说话没头没尾,说道:说走,又说走不了,你到底是想走还是不想走既然决定要走,就赶紧回你的大房子去,我可没拦你,到时候别再说是我不让你回家,你没有创作灵感,写不出好歌来,把一切都归功于我。
褚颜把怀里的抱枕扔向他,说:你嘴怎么这么贱。就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能一直待在这破地方我早就他止住要说的话,转而道:我上次回家找出来几十个摄像头,几十个!马桶里竟然也有!你是偷窥狂吗你我刚找人把摄像头都拆掉,隔天就又趁我不在的时候装上了
褚颜越想越气,抓起抱枕猛打着始作俑者,直觉得解气了才停下来。白城闲散的喊了声冤枉,就连讨饶都懒得做做样子,等到褚颜打够了才把他抱到怀里,说:警察担心居民安危而已,其他住户都没有反应问题,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吗
见他恶人先告状,褚颜一腔火气又冒头,他反揪住白城的领带,说:你少给我来这套,要不是担心隐私泄露,我能屈尊降贵来和你一起住
白城顺着他的话说:好,你屈尊降贵,寒舍蓬荜生辉。
褚颜松开他:你知道就好。
想要退身离开时,白城却反拽住他的衣领,微笑唇上扬,不知真开心还是假高兴。不过从他灼热的眼神看,褚颜估计他是真饿了。
这样想着,就伸手从玻璃桌上拿到一个香蕉,扒开皮塞进白城嘴里,说:看把孩子饿的跟好几天没吃饭似的。你先吃这个解解馋。
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