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陆瑶和荣晏回还要去找林弘扬等人,感谢他们一路上的照顾,并且,告知对方,他们已经找到了人。
林弘扬对于荣晏回这么快找到荣家人并不意外,昨日与众人分别后,他们也没有闲着,原打算明天去拜访,担心突然上门太过唐突,现在因为荣晏回的到来,便请他们转交拜帖。
荣晏回和陆瑶有种果然如此的恍然。
虽说他们因为提前预测危险让所有人避开了灾难,以及,厨艺了得,但这一路上,林弘扬等人对他们一家人的照顾不似作假,对于两个完全不对等的群体,能够得到那些优待,他们的感激是真真切切的。
林弘扬没有隐瞒,说明自己受人所托罢了,而且,这一路上那些所谓的照顾,也不过是相互交换罢了。
哪怕没有上面的交代,他也会这么做。
救命之恩不是假,每一餐的美味不是假。
西康县县城比起其他繁华地带的县城要小很多,但该有的店铺都有,虽物资略显匮乏,但只要有银子,就不愁买不到想要的东西。
太阳西下,一行人赶着马车回到福山村。
这一天,马车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给沉寂的福山村丢下了一粒石子。
原住民好奇,但他们秉承着惯有的谨慎,最多远远看热闹,而后来者,他们因为都属于流放之人,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下午陆瑶等人进城的时候,有不少人去荣家“窜门”,有好奇他们之后的选择,有打听新来的这家的情况。
自然,他们在当天晚上就知晓来者是荣家的亲戚。
一来就有平反的亲戚照拂,那一家人可真幸运。
有些人酸溜溜的想。
因为各种原因,平日里荣家与这些人的相处很少,那些人嫉妒他们一家团结友爱吃得饱,他们也嫌这些人蔫酸嫉妒小心眼,还总爱占便宜。
一直以来,大家都秉承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这下突然反常,着实让荣家众人心烦。
可他们还要在这里生活,又不能真的撕破脸,只能敷衍的应付。
来人好似看不懂荣家众人的态度一般,自顾自的说着话,还会时不时点名荣家人回答。
不理会?
那就等着被冷嘲热讽吧。
“哎,现在荣家平反了,发达了,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也情有可原。”
“荣家的,你们这是还记恨以前的不愉快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没忘呢。”
“天天大伙儿特意抽时间过来,还不所以因为多年的感情,舍不得你们。”
“……”
当然,这些阴阳怪气对荣家人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他们能耐着性子招待这些人,不过是担心小嵘他们初来乍到,以后也不知要在福山村待多长时间,哪怕不与这些人交好,也尽量不得罪,免得给他们惹来麻烦。
荣晏回想要跟着参加科举这事,荣家人中午的时候已经知晓,但他们谁也没有泼冷水提及流放之人不能离开流放之地这事。
孩子想要跟着一起读书学习,这是好事,多学点知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机会了呢?
而陆瑶荣晏回两夫妻除了与陆明修聊天时对朝廷的“猜测”,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自然不方便提前跟荣家人说。
但该做的准备却是要提前做好的。
好不容易将那些人打发走,柳蔓芸忍不住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秦天晓吐出一口气:“总算清净了。”
“娘,二婶,那些人真的太讨厌了,”荣子瑜想到那些人的嘴脸就忍不住撇嘴,“又没交情,干啥还要对他们那么客气啊。”
柳蔓芸将人拉到自己身旁,耐心为她分析讲解,最后道:“不怕他们真的使坏,但恶心人。”
荣子瑜点头,“我们家是被陷害冤枉的,他们也是吗?”
这话放在以前,她是万万不会说的,就怕碰触到家人的伤心事,但今时不同往日,也就不用再刻意回避那些种种。
柳蔓芸揉了揉小女儿的头发:“每个流放的家庭都有各自的原因,有无辜的,也有罪有应得的,就如你表兄,他们无辜吗?肯定无辜,但他姓沈,留着恶人的血,在外人眼里,享受了作恶的好处,自是要一起承担惩罚。”
当然,还有一起的蒲家,他们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是上位者争斗的牺牲品。
荣子瑜点头,有些事情她不好评判,但下午来的那些人,是真的讨厌。
陆瑶等人回来的时候,本以为依然如以往那般,不会有人打扰,但路过流放之人居住的区域时,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在门口瞧着,还有很多朝前面赶车的墨竹问话。
墨竹自是不会理会那些人的,他朝众人笑笑:“麻烦让让。”
“诶,你这小哥怎么这般失礼,我们跟你说话呢。”
“就是,一个新来的,真以为有荣家照拂就万事大吉?”
墨竹笑了,“依各位的意思,想要我们如何?”
几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人笑道:“以后大家就是一个村子的人了,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认识认识,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是啊,我们好歹也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说不定有需要我们的地方。”
“马车上还有其他人吧?怎不出来打声招呼?”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些人就是柳蔓芸口中罪有应得的,骨子里就刻着自私自利,荣家因为背后有人,他们家里男丁有多,个个身强体壮的,他们不敢招惹,但昨天来的那些人,他们可是有悄悄观察过,都是好拿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