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炳武虽然生气,但没有真的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大手一挥:“都收拾好了吧?关门了。”
见他这样,想必心里已经有了成算,几人不再询问,检查好门窗,确定关闭完好,便从后门做上马车离开。
荣炳武说是去找县令,并不是随口说说。
马车在县衙门口停下,他交代了车上几人几句,跳下马车,进了衙门。
“你们说爹去衙门做什么啊?”荣子瑜先开窗帘,朝衙门方向望去,“是不是说那些人的事啊?”
陆瑶几人摇头,对方不说,他们也猜不准,等到出来,应该就能知晓。
荣子瑜放下窗帘,又回想起之前来店里闹事的那几人,眉头紧皱:“如果那些人不死心,到时怎么办啊?”
陆瑶与荣子瑜做在两个相反的位置,她掀起的车窗帘子一角,视线朝某个方向往了一眼,嘴角微勾:“短时间内,那些人是不敢来的。”
不管二舅进县衙找谁做什么,那些人都会有所顾忌。
毕竟,
一般老百姓,连县衙门口都不敢过,而荣记这个掌柜,不仅大咧咧的朝县衙走去,那看守的人还让行了,这没电人脉和关系,就不是随便谁能办到的。
他拍了一巴掌跟着凑过来的小弟,恶狠狠道:“还看什么看,赶紧回去!”
主子还等着他们的好消息呢,现在看来,荣记不简单,他们不能懂。
男人的主子是西康县的一个富户,早些年不过是走街串巷偷鸡摸狗跟着老大在县城里收保护费的一个小混混。
后来,小混混消失了一段时间,本以为西康县从此能够安宁,没想到小混混又回来了,开了一间铺子,专门做一些特色吃食。
店铺的生意很好,后来,又陆陆续续开了一些其他的铺子,每一间铺子都很有特色,慢慢的,摇身一变成为了西康县的有钱人,曾经那些过往,也慢慢被人遗忘。
他手下有一群帮他做事的人,都是城里或周围村子游手好闲的二流子组成,专门帮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带头去荣记的男人叫做李二狗,跟着主子吴员外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这些年,他可谓是鞍前马后,因为办事得力,很受吴员外的器重,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会交给他亲自去做。
比如,给荣记送温暖,“购买”荣记的配方和产业。
只是没想到,以往无往不利的他们,今天会踢到铁板上。
如果,荣记真的与县令认识,那他们就要从长计议。
听到李二狗的,吴员外眼神暗了暗,“你是说那人进了县衙?还是从雁门正大门进去的?”
李二狗连连点头:“小的看的真真切切。”
吴员外眼里的嫉恨一闪而过,这么多年,他每一年的孝敬都没有落下过,自认为与衙门的那些人混的都很熟,但到现在为止,每次去县衙,都是从侧门进去,还从来没有从正门光明正大进去过,这让他如何能淡定?
他深吸一口气,又问道:“去了多久?”
“这……”李二狗犹豫,支支吾吾开口:“小的见他进了衙门,知道兹事体大,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吴员外的声音有些冷:“所以,你们根本没有等到那人出来?”
“小的……”
“别给老爷我狡辩!”
李二狗还想解释,被吴员外打断,这些借口,都是他玩剩下的。
“小的现在就去打听,”李二狗当即将功补过,赶忙道,“小的这回一定会打听清楚。”
“记得你说的话!”吴员外挥挥手,让人离开。
李二狗如蒙大赦,快速离开了书房,等到推出书房,关上门,这才摸了一把额角的冷汗。
别看主子平日里和和气气,那是因为没人触他虎须,若是让他动怒,这气势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
等在门口的小弟看到他出来,赶忙迎了上去:“老大,我们现在去哪?”
李二狗一巴掌拍在小弟身上:“还用老子说?当然是去确定荣记那些人的情况!”
自己这个小弟太笨了,若不是看在对方还算有用,他都不愿让这人跟着自己的。
李二狗和小弟径直去了县衙附近,希望荣家人没有离开,只是,注定要让他们失望。
“大,大哥,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小弟看着面色难看的老大,有些惴惴。
“去找人啊,还要老子教你么!”李二狗很是恼火,恶狠狠的吼道。
“是,是大哥,”小弟怯懦的应下,随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去哪里找啊?”
“你问我,我……”问谁?
后面几个字,被他咽了下去。
之前也简单调查过这一家人,知道他们是流放过来的犯人,其中几个已经被平反,但这又怎样?平凡又不代表恢复以前的荣光。
也不是他们自以为是,这几天他们也调查了解过这一家人的情况。
他们发现,这些人平反后没有任何动静,不仅不像其他人一样迫不及待离开这里,反而如以往一般该干嘛干嘛,一点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样子,唯一不同的就是,有流放来了一家亲戚,他们一起开店赚钱。
如果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又怎么可能继续在这个偏远的地方待着?
了解清楚这些情况,知道这些人没有强硬的靠山,确定不会带来麻烦他们才动手。
只是没想到这一家子都这样了,还这么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