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直到二人行至村口,李奇这才停下脚步,依旧柔声说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所以你的心意我领了,所以你也该回去了!”
“可是……”
“你偷跑出来,你的家人同样会关心你,所以你必须尽快赶回去!”不等司徒玲萱说完,李奇不容置否的说着,已然转身朝着来路走去。
“你……”仿佛是气急之下,司徒玲萱狠劲的躲了躲脚,却是再也没有说下去。
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看着渐渐远去的李奇,突然之间,司徒玲萱气鼓鼓的脸上竟然又多了一丝笑意。
之所以多了这一丝笑意,当然是因为司徒玲萱已然知道,李奇并不会因为她大哥一事,从而迁怒于她。
“哎!”一声清幽的叹息,突然由司徒玲萱身后传来。
同一时间,司徒玲萱身后已然多了一道纤细的身影。
同一时间,这道身影带有些许责备的口吻轻声说道“你确实不应该偷跑出来!”
“二姐!我知道我错了!”司徒玲萱匆忙中收起脸上的所有表情,这才转身看了一眼来人,这才低头轻声说道。
来人不是别人,当然就是司徒千雪。
司徒千雪同样看着李奇远去的背影,眼中亦是多了一丝说不出的感触。
司徒千雪眼中的感触是替李奇惋惜?还是只因李奇而有所感触?
或许司徒千雪自己都说不清楚!
所以司徒千雪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走吧,人你也见到了,你偷跑出来之后,家里人可都着急坏了!”
司徒千雪带着司徒玲萱走了,所以司徒姐妹已经走了!
司徒姐妹走了之后,李家村当然还是曾经的李家村。
但是自从司徒姐妹走了之后,李家村却是又有了不同。
因为前来李家村的陌生人突然间多了起来,确切的说,是前来李奇的陌生人突然间多了起来。
张大年当然是继司徒姐妹之后,第三个前来李家村的陌生人。
“师弟,你快出来看看,为兄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这一日,李奇还在房中歇息的时候,张大年豪迈的喊声隔着很远就从屋外传来。
避世修行,实在不是李奇这个年龄的修士能够真正做到的。
遇事之后选择逃避,往往也只是短暂的逃避,因为逃避当然不是长久之计。
在人生低谷的时候,除了亲情能够慢慢抚平心中的创伤之外,友情又何尝不能做到?
所以在听到张大年大喊声刚刚响起之际,李奇笑了,更是由衷的笑了。
所以就在张大年说话中,李奇已经放下手中的书,已经走到房门前,更是打开了久闭的房门。
所以阳光透过房门照在李奇身上,照在他由衷发出微笑的脸上。
所以坐在院落中的陈氏已经停下手中的活计,更是起身看着院门外的张大年问道“你是?”
“大娘,我是李奇的师兄,我是来找李奇师弟的!”站在院门外,张大年已然压低了声音,更是极为尊敬的说道。
“你是奇儿的师兄?赶快进来!赶快进来!奇儿赶快出来,你……”陈氏匆忙朝着院门走去,口中更是热情的招呼着,刚想叫李奇出门迎客,就看到李奇面带微笑的站在房门外。
“谢谢大娘!”随陈氏走进院中,张大年更加尊敬的谢过陈氏之后,已然抬起手中的两坛烧刀子,转而对着李奇示意,边走边说道“上好的烧刀子,师弟,这可是三十年的烧刀子啊!”
张大年话本就很多,特别是和李奇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话又会更多。
所以但凡与李奇在一块喝酒,张大年总有太多说不完的话要说,他总是滔滔不绝的在说。
所以这一日的晚饭,李奇家显的格外热闹。
所以李忠早已经喝多了,陈氏也早已带着李忠回到房中休息。
所以客堂中只剩下李奇和张大年,客堂中同样只能听到张大年一个人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张大年说了很多,他说了李奇离开的半年之中,宗门总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是一些他自认为有趣的事情。
但是张大年唯独没有提及王诗雨。
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王诗雨的事情,张大年甚至只字不提与王诗雨有关的,哪怕一丝的事情。
李奇当然也如同之前一样,他大多时候都在听,听着张大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胡吹乱侃。
所以李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刚刚认识张大年的时候。
所以这一席下来,李奇好像一直都很是开心。
当然酒席总有散去的时候,酒总有喝完的时候。
看着杯中这最后一杯酒,早已经说了不少醉话的张大年断断续续的问道“师……师弟,呃……你这是打算……呃……打算在家中常……常住?”
李奇虽有醉意,但是他依旧还清醒。
所以见张大年如此模样,李奇也是笑了笑,反问道“既然是修行,在宗门是修行,在家中岂不是同样也是修行?”
稍稍一愣,张大年随即又使劲的晃了晃头,仿佛想要自己保持些许清醒。
“呃……师弟说……呃……说的极是,在……呃……在家也……呃……也……修行!”努力成了枉然,张大年说完之后,也是一头扑倒在桌上,随即更是打起了震天的鼾声。
听着张大年如雷一般的鼾声,李奇抬起杯中的酒,轻啄一口。
微笑这摇了摇头,放下酒杯,李奇已然起身走出屋外,已然抬头凝视着头顶璀璨的星空,已然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