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点没注意到爸爸和妈妈奇怪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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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盛长沣和方橙一大早就起了床。
方橙起来做饭收拾家里, 盛长沣忙着搞卫生。
过年嘛, 得有个过年的样子?。
忙活完了, 盛长沣还得出去一趟, 去隔壁银河镇的老盛家扫墓。
那是他生父的家,当初他亲爹没了之后,村里的同姓亲戚, 上?赶着把他妈赶出来改嫁,好占了他家的田地和老屋,几个兄弟姐妹分了干净。
几百年没联系的亲戚, 前一阵突然兜兜转转联系上?他, 让他过年回来, 回去祭祖,说他既然没改姓, 就还算他们家的香火。
其实盛长沣当年和亲妈改嫁后,是改过姓的,不然林保根不认, 他看中安士君是大美人,但不想给人养兔崽子?。
姓, 还是后来盛长沣去了部队后,自?己改回来的。
冬天太阳起得晚,盛长沣起来时?不到七点,天还没亮,干完活不到八点,天也才刚亮不久。
从这里去银河镇要半个多小时?,他简单吃了点方橙蒸的馒头,就着一碗粥,便起来穿上?大衣,戴上?毛线帽和围巾准备出门。
出门前,跟在?卧室里给夏夏穿衣服的妻子?打?了个招呼。
瑞城冬天干燥得不得了,夏夏穿衣服被静电点怕了,现?在?不敢自?己穿,起来了就裹着被子?,在?床上?喊妈妈。
要妈妈过来抱抱,抱她起来,再给她穿衣服。
“你带两个可以吧,我会早点回来。”
瞧瞧他这话说的,方橙朝盛长沣白?了一眼,她难道不都是一直一个带两个吗?
和妻子?说完,又和夏夏说,“你是姐姐要乖”,然后这才去开了门出去。
方橙对老盛家的亲戚没什么期待,说起来她还见过呢,也是前世盛夏的葬礼上?。
他以前哪里有那么多亲戚,现?在?是,前世也是!
后来盛长沣发达了,到处是亲戚,就连女儿的葬礼,也有不请自?来的亲戚。
方橙心里不喜欢他们,但到底是盛长沣有血缘的亲戚,跟她的关系,说有是有,说没有也可以没有。
方橙知道盛长沣应当对他们也没多少感情,但他这人念旧且重感情,人家跟他说回去祭拜他亲爹,他只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
这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他亲爹在?他刚出生没多久就没了,这样的感情,虽然还没建立起来,但却从来没消失,更?加难以放下,方橙也没想过要插手。
盛长沣走后,方橙便带着盛夏去刷牙洗脸,然后回卧室给她擦脸。
盛夏一进门,就回头跟妈妈说,“妹妹要醒了!”
小丫头睁开眼睛后第一件事,就是踢腿,在?被子?里踢啊踢,踢的被子?像是鼓起一个包。
盛夏立刻知道了!妹妹这是醒了。
第二件事,就是左看右看,没看到人,嘴巴一瘪,要哭了。
“我们盛意醒了呀?妈妈在?这儿呢!”
方橙赶紧快步走过去,小丫头睡在?最里面,现?在?的床是两张床并着,旁边堆着棉被,盛意左看右看,只看到被子?看不到人。
听到妈妈的声音,翻了一个身趴在?床上?,抬头看到方橙的脸,哭脸立刻换成笑脸,咧开了嘴,笑了,“mama!”
盛夏也趴在?床边看妹妹,“盛意的脸,变得翻书还快!”
又是不知道从哪里学的话。
方橙看盛意一瞬间阴天转晴天,也跟着乐,每天看到她,就跟着也傻乐。
看到妈妈,盛意立刻一轱辘的“翻山越岭”爬到她身边。
天气冷,方橙赶紧拿着衣服给她穿,拿过来的衣服先?放到被窝里暖一暖。
盛意睡觉,穿的是方橙自?制的睡袋,不然小丫头睡觉不安分,老是要踢被子?。
穿的少了,要踢被子?,怕她着凉。穿多了,睡起来热,更?要踢被子?了,这种天气动不动就要着凉。
小孩子?小病小痛,大人难受百万倍,方橙真的是怕了。
方橙替她把睡袋脱了,拿着毛衣给她穿,套到一半,卡在?脑袋上?,小丫头咿咿呀呀的,憋红了脸又要开始哭。
盛意最不喜欢穿衣服的时?候脑袋被套住,什么都看不到,红着脸就要生气,两只小手到处挥着。
方橙两只手一拽,就把毛衣拉了下去,盛夏在?旁边看得直笑,“妹妹是大头!”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方橙说。
毛衣穿完了,开始给她穿外套,盛意衣服穿的多,人又小,穿完了整个人圆鼓鼓的,像一颗粽子?。
脑袋上?还没有长出来多少头发,光秃秃的。
穿完衣服,盛夏就知道妈妈要干嘛了,立刻噔噔噔跑去梳妆台旁边,拿了一顶羊毛帽递给妈妈。
“妹妹是光头,光头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