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和方橙跟过去,陪着方梅进新房,拿红包。
他?们的新房,也是在镇上的自?建房,离着他?们家的厂房不远。
家里很大,有三层楼,只?住方梅和她丈夫,公公婆婆住在附近另一栋本家里。
一排小轿车在门口停下,等在门口的亲朋好友就点燃了鞭炮,再等新郎官接新娘子?下车,便一个个拉响礼花。
五彩缤纷的礼花,像烟花一样打在两个新人的头顶,然后便落下来?,黏在两个新人身上。
方梅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婚纱,新郎官身材有些丰腴,穿着西装显得有些紧绷。
两人胸前都别?着大红花,这是现在最流行的结婚礼服了,都是西式的。
方梅笑得比花儿还灿烂,方橙和方梅跟在后面,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她们俩都是头一次来?。
新家门口是一条路,水泥路,但因为?另一边还没打通,所以这条路上没走车也没走人,一整片地,都成了他?们家的院子?一样。
今天的宴席,就摆在门口。
眼下三十?几张桌子?已经摆开了,摆在大马路上去了,门口搭着一个简易厨房,就是用塑料布围起来?的,乡下都是这么请人来?做流水席的。
对面的路边插着一排竹竿,从楼顶到对面,拉着一道道彩旗,还有亮晶晶的塑料花。
方橙仿佛去参加夏夏学校节庆的表演一样,看得心里也跟着开心,五颜六色的,看得心里也灿烂。
进了屋,新人先见过男方父母,然后便上了二楼,他?们的新房卧室在二楼。
新郎裴齐力送老婆上楼,两人在卧室里听?完媒婆念喜庆话,礼毕,新郎笑眯眯让方橙方梨随便坐,然后便自?己下楼招呼客人了。
见只?剩下自?家姐妹了,方梅整个人松懈下来?,“结婚可太累了!”
方橙打开窗户忘了眼楼下,走回来?说,“这才刚开始呢。”
方梨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说,“你先歇会儿,等会儿造型师来?了,又有事情?干了。”
方梅往后躺在床上,还嘱咐两个姐姐,“要是有人来?,赶紧喊我,二姐,你去门边站着吧。”
方梨白?了她一眼,但想到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便听?话的去了门边蹲守。
没过多久,造型师果然来?了,来?给方梅补妆,顺便要把婚纱换成红色的中式婚服,待会儿要敬酒了。
喜宴是在中午,离饭点越近,来?的人越多,楼下越热闹。
裴家在镇上有点小钱,认识的人多,来?吃流水席的人不少。
到了中午十?一点半,去接方利民和马英的车来?了,马英一早上的笑容就没落下来?过。
方利民也是,当初方橙结婚,哪里有什么婚礼。
方橙靠在窗边搜着脑海中的记忆,那时?候盛长沣是请假回来?娶媳妇儿的,回到家里,林家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
全都准备好了,却跟什么都没准备一样。
在门口摆了三桌,盛长沣骑着自?行车,穿着一套几百年没换过的军绿色套装。
区别?就是为?了娶媳妇儿,特意洗过,胸前还别?了朵大红花。
原身那时?候也简朴,没什么钱,穿着一套新的蓝色工服,头上别?着红花,坐上他?的后车座,就这么被他?带回家了。
林家请客的时?候,没有请马英和方利民,所以这还是两人头一回参加女儿的婚礼,皱纹都多笑出了几根来?。
来?吃席的人多,家门口搞得跟大食堂一样,单是敬酒,就喝得裴齐飞险些当场倒了下去。
方梅也累,一顿喜宴下来?,整个人跟陀螺一样,连轴转,转得晕头转向的,那些什么七大姑八大婆,脑子?里好像根本没记住几个。
快三点的时?候,敬酒完了,礼毕新人退场,流水席上的人还吃的起劲卯着一股劲,要把份子?钱吃回来?一样。
方梅回到卧室,直接就躺到床上,随后跟上来?的马英走过去,一把拍在她腿上,“德行,当新娘的人能这样,快起来?!齐飞要上来?了。”
“他?上来?再跟我说嘛。”方梅抱怨道。
马英不让,死?活把她拉起来?,裴齐飞上楼来?的时?候,脸色虽然比生猪肉还红,但意识还清醒,挨个喊了“妈!大姐!二姐!”
还跟方橙寒暄了两句姐夫没过来?真遗憾云云。
方橙也客气地表示遗憾,跟他?说就快过年了,到时?候再认识一下。
新郎上楼来?了,喜宴结束了,娘家人也该退场回家了。
马英拉着方梅,当着裴齐飞的面大声嘱咐,“以后嫁过来?了,你就是裴家的人,要贤惠点,勤快点,伺候好公婆,照顾好齐飞。赶紧给生个大胖小子?!”
方梅听?得不好意思,红着脸说,“妈!你说什么呢!”
方橙和方梨走过去拉拉马英,“妈,快走吧快走吧。”
马英这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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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城里家里,方橙累得慌,但还是照例给家里打了电话,每天都要打回去。
夏夏一听?到电话铃声响了,就知?道是妈妈,立刻噔噔噔从房间跑出来?接电话。
叽叽喳喳和妈妈说着今天的事情?,“今天放学,爸爸带我们去吃海鲜,然后还去了杂货铺,家里牙膏没了,纸也没了……”
夏夏一边说一边数着日子?,妈妈才去了两天,她都快忍不了了,好想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