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力又重重掐过玉姝腰肉,冷声问:“玉姝,你为何学不乖?”
玉姝脑中轰地一声炸开,一切都是真的。
那日,他说得图谋,并非玉氏族印。
而是她……
玉姝目色复杂地凝睇于他,纤长指尖划过他虬结有力的小臂,萧淮止瞥过她清泠泠的眼,臂弯再抬,玉姝被他往上一颠,侧颊倏然擦过他的左边胸膛。
窘意,羞赧,一层接一层地蔓延上她的心间。
如涨潮般,翻涌着冲破她的心防。
玉姝轻阖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窒息感仍噎在喉中,不上不下。
她只想逃,她只想立刻逃离这座别院!
另一只蜷缩于云袖的素手攥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玉姝不断地警醒着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这条廊道已走了过半,萧淮止以审视的目光紧锁着她,淡淡掠过她眉宇间显露无疑的抗拒与反感。
还在思索着如何逃是么?
他将她好端端地放在这座别院中,可不是为了让他的猎物有机会逃离他身边的。
他本想将她养在此处,养得温顺、乖巧了,养得渐渐学会依附着他了,这样才能让他好好去享用……
可如今呢?
萧淮止目色蓦地一暗,极缓的步伐骤转凌厉,只三两步便已走至她的寝房外,萧淮止臂弯一紧,将怀中之人由横抱翻转为折腰扛于肩上。
玉姝眼前一片暗,天旋地转间,耳畔“轰”地一声,房门被他一脚踢开。
少顷,珠帘纱幔晃得琅琅作响,他走至拔步床边,挥臂一拂,将眼前的绢纱床幔一把扯开。
“撕拉”声夹杂着玉姝极低的哭噎声,不断冲入萧淮止的耳中。
眼前清明了,他即刻便将肩上女郎一把甩入榻间,如瀑般的青丝逶迤而垂,雪莹的脸颊透着一层喘息留下的红润,雾浓浓的水眸泛着泪光,红唇张合间,露出她雪白的齿。
高大身影笼在玉姝眼前,窥不见半丝天光。
玉姝一抬眸,只能对上萧淮止黑涔涔的长目,心猛地往下坠,似被一把力遽地往下拉,不断下沉……再沉。
浓密睫羽孱颤几息,她陡然明白,她是逃不掉了。
靡丽的眉眼沾了一层湿,多了几分怜,萧淮止目色冷然,逡巡过她不再发颤的身子,那股猛蹿于心腔处的燥意渐渐舒缓几分。
“不跑了?”萧淮止低声问她。
玉姝抬睫,看着他冷峻脸廓,声音艰涩着问:“将军为何……要这样待我?”
萧淮止长眸挑起,细细打量着她眸底变化,嗤笑着答:“少主不都猜出来了吗?”
“孤肖想你,孤每日夜里——”他俯身而下,抵住床沿,浑身清冽气息随之压下来,咫尺间,他长腿半跪抵住她的膝盖,吐息缠在她温软发烫的耳边,极具缱绻地说:“在梦中都是与你抵--死缠绵。”
“玉姝,孤想要你,你又当如何?”
分明是这般缠绵的情话,却在那双漆黑眼眸里窥不见半分情意。
萧淮止的视线将她紧锁,他不会告知眼前女郎,那些多年以来缠着他,使他魂牵梦萦的,如同海市蜃楼般的妄念。
她睁着雾蒙蒙的眼睛,不解地颤声问他:“为何是我?”
京中贵女那般多,他想要的多有可与之匹配——
为何要是她,为何偏是她呢?
萧淮止答:“孤唯肖想少主一人。”
倏忽之间,玉姝清眸骤转黯然,她只觉得浑身冰凉,吐出的气都是冷的,瞳孔一片空白,意识渐渐发散,泪不住地淌下来,滑过她修长瓷白的颈,滑过她两道纤细分明的锁骨……
萧淮止脸色一沉,大掌箍住玉姝的后脖处,将她往上一提,薄唇俯下,如狂风骤雨般覆上她的唇。
唇齿交缠,萧淮止舌尖搅动,猛力撬开她紧闭的牙关。
似搜刮、又似惩罚般。
他的唇舌用力汲取她唇中每一寸,每一分力度都在加重。
玉姝没觉濒临窒息,脑中昏沉之时,他便松一寸,她眸色稍缓,他便又猛地探入。
昏昏沉沉中,玉姝鸦睫颤着,脑中零碎片段慢慢开始拼凑。
倏尔,唇肉痛意袭来,玉姝瞳仁一缩,呆呆地凝着床顶好半晌,忽然想起了什么,美目忽弯,眼泪蓄积于眼眶,淌不出。
他的唇舌终于撤出稍许,玉姝囫囵哽咽道:“原来大将军所赠的每一分,都需要付出等价的回报。”
口中一股腥甜漫了上来。
萧淮止咬破了她的下唇,目色沉沉地盯着她染了血色的唇角,置若罔闻般,又俯身,轻轻去舔舐她唇边血渍。
他只想尝一下这样的味道究竟是什么?
答案是甜。
喉舌交战,他反手控住她凌乱的裙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