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目露贪婪地将她盯着。
张五似有些把持不住般,猛地朝玉姝扑去,粗糙的手掌去摸玉姝莹润脸颊,见她惧地侧首,张五心痒如蚁噬,抬手就要再摸一把,后背骤然一脚重力将他踢开。
身前没了那恶心的气味压制,玉姝心口一松,如释重负。
紧接着便是张三低吼骂声:“老五你是不是疯了!明知道她还有用,忘了老子给你说的话了!”
恶狠狠地一声警告,被踢翻在地的张五眼睛一闪,似想起什么般,那双贪欲侵蚀的眼睛恢复几分清醒,忙不迭地连声同张三道歉。
玉姝胸腔剧烈地起伏着,眼神扫过兄弟二人,被反锢在背后的双手不断去用掉落的耳铛锐端去磨绳索。
她不敢明显,只能动作极小地去磨。
即便这样无异于白费功夫,但玉姝不敢放过一丝一毫的求生机会。
张五从玉姝跟前爬起身,地面刺啦一声划响,玉姝抬眼便见是张三拉过一张椅子,直接坐在她的面前,阴目如钉子一般直直定在她的脸上。
玉姝喉舌发麻,此刻又将背脊往后挪,严丝合缝地抵紧了身后柱子,才觉得稍有一丝安全感。
像极了那人坚实的胸膛。
思及此,泪水瞬间浸湿眼眶,玉姝唇齿都在颤,一动不动地回望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察觉到玉姝的恐惧,张三咧嘴一笑,狰狞的刀疤随着他神情弧度更为渗人。
“小娘子怕什么?也不是非要杀你不可。”张三不知何时抽出一把尖锐匕首,在掌中玩转,凶厉的目光却是一分不差地瞥过玉姝发颤的身躯。
“萧贼害我张氏满门,这些年像疯狗一样屠戮我的族人,你是他的女人,当然——”他突然俯身,沙哑撕裂的声音格外刺耳:“得为他付出一点代价了,今夜你就等着你的萧郎来救你,和他一道下地狱,黄泉路上也算有个伴儿了,哥哥待你也算不薄吧。”
张三说完这句话,像是得到释放一般大声笑了起来。
椅子在地面再次滑开响动,冰凉的刃面倏地贴上玉姝娇嫩的脸颊。
刃端银光晃过她清亮的乌眸。
只需稍一用力,便可将她半张脸给毁了。
玉姝呼吸瞬间窒住,泪花立马便要夺眶而出。
然而,此刻张三却将匕首从她脸上撤离,意味深长地瞥过这张匀净的面容。
他冷哼一声,又斜斜掠过女郎袅娜的身段。
丰盈合度至极,尤其是那盈盈一掐的腰肢,和那腰肢往上包裹得盈满。
从前只知萧淮止此人不近女色,除却那小皇帝外,没有至亲。
他们倒是不好下手,也曾捉过小皇帝一次,未曾想萧淮止竟不顾他亲外甥的死活,当场射杀了绑人的弟兄。
又折损了他们好些。
而眼下,倒是有了可以钳制之人。
不过,萧贼当真是好福气。
思及此,张三这才狠狠剜了眼一旁蠢蠢欲动的兄弟,又将目光投递至玉姝身上。
“小娘子,你猜萧贼何时才会来救你?”
玉姝被他问得发滞。
从被抓到现在,她可曾想过萧淮止会来救自己?
她眼睫似被明晃晃的烛光刺住一般,只觉得痛。
见她不答,张三凶眉横过的刀疤似蛆虫蠕动,死擒着玉姝,讽声道:“你可是他第一个带在身旁的女人,怎么?”
“你也觉得,他这样冷情寡义之人不会来救你?”
玉姝身躯陡然一震,目光泠泠地看向他。
“老子在你们那破驿馆留了线索,现在是戌时三刻,以萧贼的手段,他想救你一定会在戌时六刻之前赶到此处。”
“我们兄弟陪你等着。”
他说完与一侧的张五一齐大笑起来。
玉姝凝着满屋耀目的烛光,只觉得眼睛很痛,堆积在眼眶处的泪水再克制不住地往地面砸。
跌跪在地的双腿颤着,因捆绑而微敞的襟口露出一片莹白雪肤。
脑中不断盘踞的问题如翻涌的潮水,一次次地刮卷岸边。
深埋在心底的疑问,似在渐渐地浮出水面。
她不敢再去深思,连忙垂了眼帘,去遮盖滴落的泪水。
而在此刻,门外忽而响起一阵急促的铃铛声。
屋内兄弟二人面色大变,连忙起身,张三一把擒住玉姝的肩,将她提拽给张五,急声嘱咐道:“带她从暗门出去。”
说完,他又急刮过玉姝一眼,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小娘子他果真来了,比我估算得还要快。”
“不过——想知道他会为你做到哪个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