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游离间,枕边之人悠然转醒。
一双狭冷深邃的眼睛里泛起一层薄雾,他刚醒,下意识将人又往怀中带了带,紧紧地把她包裹住。
他语调微倦:“想什么?”
玉姝神思并未全回,凝着他那双泛起沉雾的眼睛,又低眸瞥过自己身上这套陌生的寝衣。
“衣裳?”
“孤给你换的。”他平静道,“你身上有别的味道,孤不喜欢。”
所以,他要用他的气味将她全部裹住,完全覆盖。
玉姝眼睫微闪,对上他的视线欲言又止,经过了昨夜,她似乎没再那般怕他了。
但,
她心绪纷杂,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只咽了话语。
见她这般静默,萧淮止锢在她腰间的大掌开始游走,擦过她纤细滑腻的软腰,缓缓而上。
玉姝此刻眼底一颤,抬手按住他。
满眼讶然地睨他。
萧淮止眉峰一抬,反握住她的柔荑,沉了气息道:“昨夜是孤伺候你。”
“姝儿,可还记得?”
他垂下眼睫,目光锁在她微翕檀口处,脑中闪过昨夜她饮下自己血时的模样。
而此刻,她的身体中也淌着他的血液。
就像是他在/她的,
身体里一样。
让人感到格外的兴奋、且血脉贲张。
白色里衣的袖下,萧淮止小臂上的筋脉突显,蜿蜒至他的手背脉络。
玉姝指尖触过他手臂上的青筋,倏然意识到了危险,心间猛跳,她眨了下眼,咽了下喉咙,嗓音清凌凌的,突然问:
“昨夜,为何要来救我?”
“您明明可以将我舍弃的,为何要救呢?”
她是真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昨夜,张家兄弟将她绑走之时,和她一样,都不能确定萧淮止会来救她。
就连谢陵沉,也是如此。
他们都在赌。
赌萧淮止会否为她而来。
她想,在下赌的那一刻,她也有那么一点私心。
私心他会来,私心……
二人的视线交缠。
玉姝潋滟清眸里映着他的轮廓。
半晌之后,她听见他说:“你是孤的女人。”
说完,他忽而翻身勾住她的下颌,锁住她的眼眸,沉了语气道:“若是孤不来,你是打算跟那姓谢的?”
玉姝眼底的泪光此刻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
她眼瞳一滞,只觉得无法与他沟通,遂欲扭头不理他,刚侧过身,萧淮止便贴了上来,圈着她的腰际。
颈后压过他滚烫的气息。
“昨夜你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气息绕过发丝,耳边传来丝丝痒意,听着他略带沉闷的嗓音,玉姝呼吸微滞,刚浅声问出一句昨夜怎么了,腰间衣料便被撩开一角。
“昨夜你曾承诺,永不离开孤身边,可还记得?”
他的声音渐哑,抵在玉姝的耳后与颈间。
炙热得让人难以忽视。
玉姝霎时屏住呼吸,侧眸与他那双狭长深目相凝。
大掌动作微柔地捧起她的脸,俯身吻了下去。
玉姝舌尖顿感痛意,拧起黛眉将满目贪欲的萧淮止推开,捂住发疼的唇嘶了一声。
“疼。”
甫一瞧见她这副娇嗔模样,萧淮止心间陷了一角,拨开她的手,看向她微肿的唇。
眉峰微挑,好似昨夜是啃得用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