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在哪?”飞坦蹲在女人面前,扳起她的下巴,神态愉悦的问道。
女人吐了口血沫,青紫的喉咙让她无法发声,只能哀求似的趴向飞坦的脚面,乞求他放过自己。
可惜……飞坦狭长的眼线上挑,重新站起来,脚尖踩住她的指节辗压,愉快的再次听到她凄厉的惨叫。
“真不听话啊。”
飞坦享受着对囚徒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明明只要说藏在书柜后面,你反应这么可爱,我说不定会放过你哩。”
又来了,南音闭上眼。
以前他们也为这些破事争吵过,真讨厌啊,还夸她可爱,飞坦就跟在和这女人调情一样。南音心底满是恶念,又心知肚明,连这些肢体接触都能吃醋的自己才是怪物。
只是她还会想,如果她当着飞坦的面也和西索“玩一玩”,飞坦是否也会这么冷静呢?
要是能看到他变脸,把西索献祭了也值了。
“走了。”
飞坦拿起念具,往脸上戴好其中一个。跟侠客提供的情报相同,[化装舞会的面具]迅速改变了他的脸型。现在除了身高和发型,谁也无法把他和幻影旅团通缉犯联系起来。
不过每次生成的脸都是随机的,取下又会换成新的面孔。不过这都是小问题,眼下他们只需要再“借”两个身份,就可以租飞艇离开这座城市。
南音眼睛燃起念气,看着血泊着的女人慢慢咽气,确定尸体没有诞生死后之念,她才安静的跟着飞坦离开。
如果是她的话……如果是她的话,死在飞坦手里,应该会诞生出一头疯狂杀戮的怪物吧。
毕竟,她真的不能容忍飞坦有拥抱别人的可能。
库洛洛坐在天空竞技场外的废塔高处,“这个交易当然要答应。”他接着电话,守在他身边芬克斯和侠客神情却有些诡异,“毕竟我的团员现在也很危险。”
一等电话挂断,侠客便迫不及待:“那个揍敌客……”
“侠客,查到了吗?”库洛洛打断他的话,“飞坦选择了去哪里的飞艇?”
假身份是侠客帮飞坦搞定的,他查这个当然不难。但作为旅团的后来者,他并不清楚他们几个男人非要插手飞坦的恋情是什么状况。
他很想回自己的小窝,在几百万戒尼的电竞椅上畅游网络世界,而不是在这吹着冷风,还被芬克斯按住肩膀,很痛还不方便开口。
“卡金。”侠客气若游丝。
库洛洛注视着机场不断腾空的飞艇群,“和他给的情报吻合。”他瞥了眼芬克斯的手,给侠客下达终于可以让他摆脱桎梏的命令,“那我们也出发吧。让玛琪通知全员,在卡金的首都集合。”
小型飞艇在缓慢飞行,在暗色荒漠中落下影子,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像两头孤独的,永远不会相遇的鲸鱼。
南音是考过飞艇驾照的,但眼下只有她和飞坦,与其待在驾驶室,还不如设定自动驾驶。
她调着吧台咖啡机的数值设定,飞坦坐在单椅上,饶有兴致的读着报纸上对凶案痛心疾首的报道。但没过多久,他就嫌弃上面的照片不够血腥,随手扔到一旁。
两个人还戴着念具,按照情报,这个道具的改变应该是无痛的,南音却感觉脸上的疼痛仍旧未减轻。人的意志总是会受一些外力影响,她也不例外,只想顺着本能说些废话。
“飞坦……”
“嗯?”
“你想过未来吗?”
飞坦不置可否,“变强。”
流星街的盗贼,包括库洛洛都没有什么对未来的幻想。不过在揍敌客,管家也是将一辈子都卖给了主家,以此换取原生家庭一辈子不可能提供的资源。
未来是什么?
在这个世界,大部分人都是沿着祖辈的道路继续前行,谈不上什么未来,命运既定。流浪者成了盗贼,杀手世代都是杀手,哪怕号称最自由的猎人,大多也是师徒传承,只有极少数幸运者脱颖而出,自主觉醒念能力。
野路子死的很快,或者说,普通人没有血统,又不依附大势力,往往死的很快。
那么她呢?
南音沉思。
她曾经想成为揍敌客管家的天花板,但后来,她终于意识到管家再怎么受宠,也始终只是揍敌客的消耗品之一。她最多失去的记忆里可能有伊尔迷觊觎的价值,除此之外,无甚特别。
揍敌客的管家是不允许谈恋爱的,一辈子都属于主家。然而她直接和流星街的蜘蛛正大光明在一起,伊尔迷没杀她,甚至连改变思想的念钉都没有给她用上。
或者说,用不了?
人身上不可能同时被两个操作系控制,同理,她的记忆被某个人抹除修改,伊尔迷就不能在这个基础上,再控制她的记忆。
这里面藏着显而易见的秘密,她的未来是逃跑失败继续被伊尔迷控制,还是找回记忆,找回自己的过去?
南音心里还没有准确答案。
在这之前……她沉默的看着飞坦,突然觉得在这把他做成独属于自己的傀儡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