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人心中都心乱如麻,若是真有这么一封信,那是谁写的,又为何与他的字迹一样,还碰巧被谢明蕴看到?
容淮安脸色一变,眼中已隐约有些戾气。
“那封信后来我放进了你的书里,在游记的第八十七页。”
谢明蕴静静地看着他。
“你若说你没有骗我,总要拿出什么让我相信。”
真真假假的话她听了太多,此时已不敢轻易再信什么话了。
这句说完,谢明蕴转头推开了门,往外走去。
容淮安没拦她,只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游廊,忽然抬步往外走。
“大人,您去哪?”
外面的下人赶来了马车。
“我当时带回来的书在哪?容府还是太傅府?”
“在容府书房呢。”
“回容府。”
他一定要找到这封信,看看到底是不是“他”的字迹。
“快点。”
容淮安的声音难得这样沉,下人忙应了,赶着马车往前走。
马车到了容府,容淮安刚一下来,忽然又有个侍卫跑过来。
“大人,大人,刑部关于御史夫人远房表妹惨死的案子抓到了几个嫌疑犯。”
“那就去找刑部尚书,找我做什么?”
容淮安不耐地回了一句,抬步往院子里走。
“大人,大人,太子殿下如今也在,此事皇上交给您全权负责,您……”
容淮安脚步顿住,目光变了变,抬步往外走。
“去刑部。”
案子自有下面无数的人负责,他去,还是想问谢明则一些别的事。
马车停在刑部,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容淮安面色沉沉地进去。
谢明则一早等在那,瞧见他进来时面色不大好,顿时想起今日下人回禀在长街发生的事,他心中多少了然几分,面上不动声色地上前。
两人一起商谈完了这案子,底下自有人去整理证据和案宗,瞧着时辰已近戌时,谢明则刚要回东宫,就听见容淮安道。
“臣有件事,想过问殿下。”
谢明则颔首看他。
“当时公主从江南回来的时候,手臂上有鞭痕,不知道殿下可知道这件事?”
谢明则眸光一暗,须臾点头。
“是有。”
果然,那鞭痕果然是半年前落下的。
容淮安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哑着声音又问。
“殿下可清楚来龙去脉?”
“当时晏顾发现的时候,已经着人去查过很多次。”
晏顾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但办事很妥当,可任凭他问过那一条街的人,也都说她素日和善活泼,与所有人都相处得很好。
那条街的百姓淳朴,谢明蕴也没少提及,纵然再起什么冲突想必也不会拿着鞭子那样打她。
那必然是发生过什么他们都不知道的事。
“她不肯说,任凭平日里再怎么亲近我与母后,但凡问到这件事,便一个字也不肯说。”
谢明则猜测她有什么心结,便也不敢再问,私下调查过很多次,但最终都无果。
容淮安觉得嗓子干涩的厉害,心中的猜测落定,轻轻点头,刚要离去,冷不丁听见谢明则问。
“所以孤妹妹身上的伤,果然和太傅有关。”
不是反问,语气很确定。
容淮安回头,谢明则锐利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你和孤的妹妹,有什么交集?”
容淮安顿了顿,岔开话题。
“她不想说,殿下又何必刨根问底,总之……我留在她身边,不会害她就是。”
话落,容淮安从院子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