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能这么“清白”地占尽了好名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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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蕴焦灼地在屋里等了近一个时辰,才听见门外传来声音。
听到紫衣喊大人的刹那,她腾地一下站起身,三步并做两步推开门跑了出去。
冲天的血腥味和横在屋子前的尸体吓得她脸色一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院子里的样子,就被人揽进了怀里,继而眼前一黑,蒙过来一只温热的手掌。
“进去说。”
容淮安往后扫了一眼,云副将赶忙吩咐人把院子里的尸体和血腥打扫干净,容淮安拉着她进了屋子,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眸中的寒意敛去,倒了杯茶给她。
“缓一缓,吓坏了?”
谢明蕴没接那杯水,目光焦急地放在他身上。
“你怎么样?”
他衣袍上还沾了些血,谢明蕴想起他身上的伤还有外面满地的尸体,下意识去抓他的手。
“我没事,是别人的血。”
容淮安看到她脸上的急迫,语气缓和了些,站到她面前任她上下打量。
谢明蕴瞧这人站在这,面上不似前几天的孱弱,身形挺拔,除了衣袍上的那点血迹也没再在他身上发现什么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今晚是怎么回事?”
看那会紫衣跟她说的话,很明显容淮安早就察觉到了一切,提前做好了准备,也难怪今天晚上没缠着她过去。
“她带人来了。”
容淮安言简意赅地落下一句话。
她?
谢明蕴神色一怔,随后很快明白他话中的人指的是谁。
她想要再问,又发现屋子里人太多,便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你没伤着吧?”
“没有,提前做了准备。”
“她带了多少人来?”
“四百。”
这么多天来云副将四下搜罗,处理了不少她的人,在如此损失惨重的情况下还带了四百人来,看来是做足了要把他杀了的准备。
“今晚的事闹得不小,寒鸣寺住持方才还过来问了。”
谢岚在一旁听着他们打哑谜,被绕的迷迷糊糊,但他们既然没明说,她也不想知道,便顺势提起了别的。
“三公主放心,此事我明日自会去找住持交代。”
容淮安自然早早考虑到这个事情。
“在寺庙见了血腥可不只是得给住持交代的。”
谢岚又提醒。
“我已经命人封锁了消息,今晚所有的人自然会守口如瓶,若是真传到京城皇上问话,我也自然会去找皇上言明。”
他把事情考虑的周到,谢岚也没多说,跟着等了大半宿她早就困了,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谢明蕴,抬手赶人。
“你俩走吧。”
她打了个哈欠往内室去。
谢明蕴顺势拉着容淮安走出去,进了自己的屋子。
“你带了人追下山,后来呢?”
“她带来的侍卫全折在了寒鸣山下,我伤了她之后,她逃走了。”
谢明蕴看着容淮安平静如水的面容,嗓子有些干涩,她四下看了一眼,扯过容淮安的手,压低声音道。
“是她对不对?”
容淮安指尖一动,谢明蕴又追问。
“侯夫人,半年前的事,前几天寒鸣山下,我身上的噫迷香,还有……你和季絮见面,临江楼那一天,都是她,对不对?”
她说完就一错不错地看着容淮安,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傻,噫迷香那天就有怀疑,容淮安在公主府的时候神色就不对劲,明明是有了猜测的人,以他雷厉风行的性子却选择继续探查而非直接抓人,又把紫衣送到她身边,她的猜测就落定了九分。
紫衣懂的是东明的那些东西,若说噫迷香只是个意外,容淮安又何必多此一举把紫衣送到她身边呢?
是怕有懂东明怪术的人,再次对她下手。
再之后是徐盈,一桩桩一件件,直到今晚,让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容淮安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她带的几百人都死在了寒鸣山下,却独独受了伤的她逃走了。
而侯夫人是东明和亲的郡主,又对容淮安有陪伴救命的恩情,只有她,能让容淮安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