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佑动了动眼皮,睁眼空茫望了会儿才瞧清实景。
便瞧见一脏乱幼孩立于眼前,忽地他猛然大声喊道:“娘!娘!那人醒了!”
乱糟糟的吵嚷声渐渐远去,周行佑刚坐起身,打量了眼,这间破旧屋房。
便有脚步声匆匆而来,抬头望去,是位妇人装扮的女子,她腿旁跟着那个脏乱消瘦的孩子。
对上周行佑望来的视线怯怯躲到母亲身后。
妇人先前在洗碗,听见自家娃叫喊就赶紧赶了过来。
这位先生相貌极为俊秀,十里八乡的妇人都没见过长得比他还好看的。
当时在河畔救起时,听人一言一嘴的说,这人衣裳料子好,定非富即贵怕不是个官人。
可身上那么多伤,还都被泡烂了,怕是救不活。
当时妇人听他们一番话语,便不想碰这个烫手山芋,身上那么多伤,如若有仇家连累她怎么办?
却不曾想村长直接敲定了下来,更不曾想这人是个命大想活的。
妇人在裤子上擦了把水,赶忙让孩子去请村长。
可现在不说些什么也不好,只好开口干巴说了声,“先生,你醒了。”
周行佑微点了下头,算是作答,问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可问今日几何?”
“六月初。”
“——六月初。”
周行佑喃喃了声,脸色一瞬苍白,半月有余,具那日袭杀竟有半月有余!
手颤的厉害,心头止不住的慌与忧,也不知真儿如今状况如何?
那日岸边抱着必死之心,周行佑托着二人落入水中,后体力耗尽被河流冲走了。
再次醒来便是今日。
石井县河域绵长,下游更是汇入长江。
“可问夫人,此地名唤?”
“落家村,往北走二三十里便是落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