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里吃吃一笑:“这是驱魔,怎么叫虐待?”
随后,偷拍的人还跟上了杰弗里,悄悄拍下了他用火红的铁棍和盐水鞭给畸变者驱魔的过程。
模糊的录像里,受害者们惨叫不断。
滚烫的火棍贴在脆弱的皮肤上,很快发出滋滋的声音,当火棍再拿起时,就会皮肉分离,而伤口因为灼烧并不会流太多血,不至于致命。
杰弗里拿起泡过盐水的鞭子,猛得甩向畸变者的身体,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什么血肉之躯,而是真的魔鬼猛兽。
他戴着面具,裸着上半身,只有肩膀上有道圆圆的疤痕,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枪击。
被他驱魔的人无一不皮开肉绽,很多会被活活虐死,只有两个受害者侥幸逃了出来。
他们以为是幸运,殊不知是早已安排好的、用来诬害霍延己的人证。
周围一片哗然。
“什么意思啊?霍延己是被冤枉的?”
有人嗤笑道:“我怎么不信呢!”
也有人感觉奇怪:“赫尔曼不是自愿退任的吗?他和霍延己有什么仇,需要这么处心积虑地诬陷人家?”
人群里还有一道桑觉认识的声音,是包沧。
“视频都出来了,应该是真的。”
另外几个佣兵聚了过来,冷笑道:“前几天就觉得这事很蹊跷,愤怒的我们是被当成上位者夺权的枪使了啊……”
包沧摇摇头,皱眉道:“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电视大屏幕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即便已经确认了霍延己是被冤枉的,也没人怜惜他,都在幸灾乐祸,看戏似的。
“这是两任最高执行官窝里斗啊……真精彩。”
“俩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也就能比比谁手上沾过的人血更多了。”
“只能说明霍延己确实有问题,连昔日的上司都看不下去,想拉他下台。”
“怎么都在说霍延己和赫尔曼的事,就没人关心一下那个以虐待畸变者为乐的杰弗里吗?”
“以前只以为守旧派的人是思想保守,没想到都是一群变态!”
“霍延己也是变态!”
“就算他这次被冤枉了,他过去的所作所为也洗不清。”
……
视频播放结束的一分钟后,全城的广播突然响起,并非平时最常听到的、提醒携带身份卡或宵禁将至的冰冷声音,而是一道鲜活的女声。
“我是赫尔曼·兰格的女儿——诗薇,虽然我是一个平庸无奇的人,但你们应当知道我的存在。”
“你们此刻正在看的这则视频,就是我投放给电视塔的。”
桑觉抿了下唇,忽然有种直觉,或许《黎明》计划是否公开不用他来做决定了。
人类的命运自有人类决定,无需外族多言。
为了听清楚广播,嘈杂的人声一下子安静不少,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猜测诗薇的用意。
“搞什么?”
“我记得诗薇是赫尔曼从废墟捡回来的女儿吧,当时还不少人猜测是不是赫尔曼在外面跟哪个流浪者睡了,生下的私生女呢……”
“就算不是亲生的也养到大了,恩将仇报啊这是,想当正义使者吗?”
“你看刚才那通视频,为了诬害霍延己,赫尔曼都不把畸变者当人看,说不定他女儿也只是个幌子呢,其实是他的xing虐对象……”
“还真有可能,他好像一个伴儿都没有吧,哪有男人能忍几十年不办事的,除非他不行。”
……
广播里,诗薇声音颤抖,但仍吐字清晰。
“各位此刻或许会疑惑,我父亲赫尔曼为什么要针对或霍延己中将——这其中的原由与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关。”
“九十年前,陨石季结束,我们的先辈从地下城回到了地表,却发现地表生存环境极为恶劣,污染怪物们横行霸道,侵占了我们过往的家园。
“为了寻找活路,年轻的霍枫上将带队一百三十八人前往最近的二号裂缝地底,想要一探究竟。
“可最终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他在裂缝地底受到了不知名污染,成为了一名强大的畸变者。”
“在说什么玩意儿?”
“霍枫上将不是第一个接受污染基因实验的人吗?”
“草你妈的在讲什么!?”
“治安队还管不管了,就让这个疯女人在广播总台放屁!!??”
桑觉在人群里显得格外不起眼。
周围充斥着喧闹的争吵,大家情绪激动,都认为诗薇是在鬼扯,根本不想听。
但推嚷的愤怒中,并没有谁的脚步离去。因为电视大屏幕上紧接着公布一则陈旧的机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