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孩子今日在拜师大典的时候,不慎挤入人潮受了伤昏死过去,或许是受了惊才会有此巨变。
宋温书念头百转千回之间,心底却再无猜疑而只有余下几分疼惜。
宁馥刚才没少埋怨他,活了几千年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女儿,当成眼珠子似的护着还来不及,竟然还差点让她在眼皮子底下遭遇不测。
宋温书眼底的那抹幽冷仿佛悄无声息地散去了。
而此时宋葭葭打量着自己怀里的两个乾坤袋有些疑惑,一个应当是宁馥刚才用来装日常用品的,另一个装了些什么?
宋温书仿佛心有灵犀似的,笑眯眯地拿起宋葭葭怀里多出来的另一个乾坤袋,倒出来不少黄色的符纸和各种形状的法宝。
宋葭葭用手指捻起几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犹如赤红鲜血般的朱砂描摹着古老晦涩的法咒,繁复圈点线条构成的神兽图腾。
宋葭葭自然是看不懂的。
她的目光又投向另一处,那些法宝十分精巧可爱,竟然什么形状种类都有,琴盾伞幡,镜鼎塔瓶,却都是小巧精致,只有婴儿的巴掌大小。
宋葭葭随手拿起一把小伞,可爱地看起来就像是刨冰上面的装饰品。
宋温书微微一笑,宋葭葭掌中的小伞便无风自动,随之飞到了空中,在眨眼间化为一柄正常大小的油纸伞,油纸伞的表面素净,并无绘纹,但肉眼可见材质的精致,伞周还悬挂着无数小巧的占风铎,铃声清脆响亮。
“这是上品灵器弄雨避月伞,可承接元婴阶级修士的倾力一击。”
这么厉害?!
宋葭葭忍住心底的震撼,尽量表现得平淡一些,不露出一副没见识的表情。
宋温书无奈地叹了口气:“葭葭,我就说你娘最疼你。这些东西可都是地阶上品的符箓和上品灵器。”
“之前她便一直想着给你东西防身,我叫她别给你,怕你拿去捣乱,结果她还是不听话,瞒着我悄悄给你了。”
“宋温书,你闭嘴!”
门外的宁馥双手叉腰,恶狠狠地投来一记剜人的眼刀。
“你从前不许我把这些东西给囡囡防身,怕她调皮生出事端来,你说不放囡囡离开宗门,有个小桃就足以护她周全。老娘可信了你的邪,结果囡囡今早竟然在宗门之中,甚至还是你眼皮子底下就出事了。”
“现今我给她的,也不过都是些只有防身作用的俘虏和法器,你要再敢叽叽歪歪,我就给你这个死老头子一巴掌。”
宋温书有些尴尬地低咳两声,宋葭葭忍住想笑的冲动,嘴角却怪异地将扬未扬起一抹弧度,宋葭葭只好连忙把脑袋垂下去。
宁馥顿了顿,声音沉下去:“幸而囡囡没有大碍,若是囡囡有什么好歹……”
宋温书眼见伴侣动怒,无奈地摇了摇头,身为掌门的他语气隐隐透着几分讨好:“好了,还不是这孩子太皮,连元婴期的小桃都看不住。”
元、元婴期?
宋葭葭又差点惊掉下巴。
身边这个看起来憨厚又老实的圆脸侍女,竟然有着元婴期的修为?
宋葭葭饶是再没见识,但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还是看过不少仙侠小说和电视剧的,小说里面的元婴期已经是了不起的修为了。
小桃满脸愧疚,低声道:“是奴婢的错,请掌门和夫人赐罚。”
宋温书被宁馥骂了几天,心里一直窝火,便冷声下令道:“你没有寸步不离地保护好小姐,甚至害得小姐险些丧命,自然是不可赦免的大罪,自己去刑室领一百鞭,再去后山的水牢里思过三个月。”
小桃微微颔首:“是。”
眼看小桃就要退下领罚,宋葭葭心底一惊,不由自主地阻拦道:“等、等等!”
宋温书和宁馥同时望过来,气场强大的两人哪怕是不说话,也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宋葭葭心头一跳。
但这件事毕竟是原主自己一意孤行要去看热闹才引起的后果,而小桃根本无能为力阻拦原主。宋葭葭实在不忍心让无辜的小桃背锅,只能硬着头皮弱弱地开口:“今早是我不懂事,怪不得小桃,你们要罚就罚我好了。”
气氛沉默了几秒,却不见宋温书和宁馥动怒,相反宋温书还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葭葭倒是比从前懂事了。”
宁馥的眼底也似有几分笑意,嗔怪般地瞪了宋温书一眼:“死老头子就是事情多,你把小桃罚去禁闭,谁来照顾囡囡?好了小桃,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今后好好照顾小姐就是。”
小桃满脸感激,连连点头。
宋葭葭却仍旧心有余悸。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算不算自作主张地改变了剧情?
可宋葭葭不后悔。
宋葭葭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活了那么多年,吃过的苦头根本数不清楚。她知道底层打工人的不容易,将心比心,就设身处地地懂得小桃他们的难处。
系统听到了宋葭葭的心音,吞吞吐吐地开口[这都是些支线剧情,应当,应当……不妨事,只要不涉及到有关三位男主的重要剧情,应该没事。]
宋葭葭奇道[你身为系统,怎么还一副不确定的语气?]
系统长叹一声[毕竟我的系统等阶太低,只能接收到最重要的主线任务,这些旁枝末节的剧情我也不清楚走向,又怎么指导你?]
宋葭葭摸了摸怀里雪貂毛茸茸的脑袋,好心安慰道[别怕,反正出了事我俩一个都跑不了,送到火葬场,全都烧成灰,你一堆我一堆……]
[好了好了快闭嘴,别唱了!]雪貂气鼓鼓地钻进宋葭葭的衣襟,只露出个屁股对着宋葭葭。
宁馥注意到了到处钻的雪貂,调笑着开口:“哟,这小家伙你还没养死呢。”
宋温书插嘴解释道:“之前你娘给你养的灵宠,说是解闷,其实还是拿来防身的。这可是五阶灵兽,遇到危害的关键时刻能形成护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