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华砚一个?打横把宋葭葭公主抱起来, 准备把她送到药师那边看看伤势。
宋葭葭只觉身子一轻,突然腾空。
她下意识地抱紧封华砚的脖颈,不高兴地说:“你干什么,把我放下来。”
封华砚眉头紧蹙:“带你去药师那处看一看伤势。”
宋葭葭无奈地撇撇嘴:“一点?小伤, 破了皮流了几滴血, 算了吧,别闹到药师那里去,说不准他们都要笑话?我。”
封华砚凝眉盯着她额头上的纱布, 有?血迹缓缓渗出:“还是去看看——”
封华砚很喜欢皱眉头。
哪怕他便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眉间也留有?一道长?年累月皱眉而留下的淡淡纹路,给他俊朗的容颜平添了几分狠戾和暴虐。
宋葭葭忽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摁住他紧蹙的眉头。
“你干嘛总是把眉头皱着,看起来多凶啊,还是小时候的你可爱。”
封华砚愣了愣。
他缄默了许久, 才涩声道:“若是我还如幼时那般天真无知,早就被那些?人欺负得连骨头都不剩。”
自从那一年的验灵大?会之后?, 一切都变了。
当他被测出来没有?灵根是个?彻底的废人之时,而宋葭葭被测出来是个?杂乱的五灵根之后?,世界上的所有?善意都远离他们。
连他的至亲族人都嫌弃他是个?废物,丢人现眼。爹娘和亲兄长?恨不得和他断绝关系, 族人也处处给他难堪,封华砚天生傲骨, 怎受的了这种嗟来之食。
他们那无忧无虑的欢快童年也戛然而止。
他如今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能够得了机缘,今后?很快便能一雪前?耻,都是多亏这些?年以来宋葭葭明里暗里的关照和救济。
幸而宋葭葭摊上了一对好爹娘,这些?年仍旧把她当成掌上明珠。
不然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和他吃同样的苦,变成杂役受人□□。
可是旁人的风言风语终究也停不了。
宋葭葭不仅这些?年以来唯一没有?远离他的人,更?是和他处于同一境界,感同身受的人。
封华砚轻声道:“葭葭,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我们了。”
不是没人可以再欺负“我”。
而是“我们”。
在封华砚的内心深处,他一直都把宋葭葭当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至亲。
宋葭葭气鼓鼓地偏开眼睛:“我呸,刚才我多看你两眼都要骂我,我不看你,你还打我。”
“哪里有?旁的人欺负我,反而是你对我动辄打骂。”
封华砚心虚地垂下眼睛:“我哪里有?骂你,不过,不过是语气说重了几分……刚才拽你也不过是想把你拉回来,并非故意伤你……”
宋葭葭指着自己额头上的伤,不依不饶:“罪证都还消呢,你还好意思?喊冤?”
“我刚背脊也撞到墙壁了,现下仍疼得很。你说说怎么办吧,给我做好吃的我也不会消气的。”
封华砚迟疑了一会,最后?他嘴唇蠕动,小声道:“你今后?想怎么看我就怎么看我,好了吧,我绝不会多嘴半个?字。”
封华砚的脸颊浮出红晕:“你,你要是想摸摸,也是可以的。”
“真的?”宋葭葭狐疑道:“胸肌也可以吗?”
封华砚垂下眼,鸦羽一般的乌睫轻颤,声音细弱蚊蝇:“嗯。”
宋葭葭才不摸,刚才问那一句也不过是故意逗逗封华砚罢了。
毕竟这可是女主的男人啊。
宋葭葭多扫了封华砚几眼,真诚地提了个?意见。
“华子,不是我说你啊,虽然你身材的确不错,但是……”
“但是你还是要注意一下腋下管理的,还有?腿毛啥的。若是师姐到时候看见,或许也会觉着有?碍观瞻。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拙见。”
封华砚的长?相算是三?位男主之中?最英武阳刚的,或许是他荷尔蒙太盛,看起来体毛也要比其他两位男主严重许多。
比方说邬月妖艳美貌,化?成人形的时候,皮肤那叫一个?白皙光滑,连宋葭葭这个?女人都拍马不及。
宋葭葭成功的寥寥三?言两语,就把封华砚彻底地激怒。
他恼羞成怒地恨声道:“你什么意思?,还要让我给谁看?在你眼里,我是那么随便的男人?还说我这里不美观,我告诉你,这是男人的象征,我是故意不褪的。”
“那随便你咯。”宋葭葭无所谓地瘪了瘪嘴,摊开手。
封华砚被气得额上青筋狂跳,气冲冲地离开。
他不仅是气宋葭葭要让他打扮成这副样子,给其他的女人瞧。
他也气自己都舍弃下男人的尊严和脸皮,穿上这等靡乱的服侍讨她欢心了,宋葭葭她竟是还觉得不够,竟然还要他褪毛……?
宋葭葭她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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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扉被推开,宋葭葭见着是连霁,蹬上鞋子连忙跑过来迎接连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