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潮 [重生] 第60节(2 / 2)

绿潮 [重生] 野次鬼 2382 字 6个月前

    “小铃铛就?是要杀他呀,”hale咧嘴一笑?抢过照片,“来,我看看,哪儿来的神圣有那么大威力?,能把十年后的马署长?给攮死。”

    装完摄像头和?窃听器。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洗脚妹握着瓶新酱油,顶着傲人?的胸脯和?展翅欲飞的蝴蝶上了楼,三人?打一照面,擦肩而过。到楼下,马雄飞弯腰系军靴鞋带,随手一扬,将跟踪器置在了小电驴的底盘上。

    hale哼着港岛歌曲,在摊边买了两串鱿鱼沙嗲,递给马雄飞一串,“你说他还会不会回来?”马雄飞摆手拒绝,“所有存折和?银行卡都在这呢,逃不逃跑不跑的,都得回来。”

    从早上到现在,马雄飞滴水未进,满心满脑都是程爱粼无知?无觉的模样,他们本来约着这周末去?挑圣诞节的布置和?烤箱,她一腔热血要做姜饼人?和?姜饼屋。

    马雄飞压着悒悒的忧困,又拒绝了hale递来的沙嗲牛肚。

    hale拿胳膊狠力?怼他,“人?要抓,饭要吃,枪要开,小铃铛要照顾,演什么至死不渝呢在我这,小铃铛死不了,指不定现在人?都醒了。”

    马雄飞烦他那张叽叽咕咕的嘴,扯过来一串,也不吃,就?拿着,烟一根接一根地嘬。

    hale还在絮叨,马雄飞忍了两个来回,终于不忍了,抬手一个勾拳挥去?,连同周边的摊位都清静了。

    盛丰医院7层。

    程爱粼的确醒了,她趴着难受,头也昏沉,虚眯着眼?睛,恍恍惚惚复盘着昨晚的行动,真是自尊与能力?的滑铁卢,丢死人?了!

    她眼?皮吃力?一抬,瞥见葛兰斜靠在一旁的坐椅上,十指翻飞写着文稿。程爱粼嚅了嚅唇,有气无力?,“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乱成一锅粥……”葛兰猛地扬头,意识到她醒了,激动地猛然起身,眼?见着电脑就?要坠地,他又一个100度大鞠躬稳稳捞住。

    程爱粼哑哑笑?起来,胸脯一震,脑袋就?云里雾里。

    叫医生叫护士做复检,葛兰插兜立在一旁开始絮叨报道的进展情况。

    羔羊产业一披露,社会瞬间形成了一种安危意识的大风|潮。

    风潮并非短暂,按葛兰和?华赞报的高管们推算,真正的震动期还没到来,一周头版,日日有货,资讯以迅捷的速度成了揪扯国民心脏的利器,所有电视媒体对在对《华赞报》软磨硬泡,期待挖出?更深入的真相。

    因为视频中涉及到本国孩童,安全署和?警署的失职问责声此起彼伏,后续定会逐步加深,这势必又会引申出?党派间无休无止的缠斗。

    但就?目前?来说,民声和?官|声达到了高度的统一。

    官声开始作保,要彻查严查,保持高压姿态,重拳打击贩卖,务必斩草除根。依靠群众,全民动员,净化?孩提成长?的环境安全。

    民众们在各个媒体论坛上抒情,或痛心疾首,或愤懑咒骂,或过街呼吁,或督促联邦政|府采取实时救援和?孩童的心理康复。

    这个年龄段孩子的家长?才是最忧心最恐惧的。

    他们对自家孩子的外出?看管几乎到了亦步亦趋的地步,用?凶猛的眼?睛辨识且戒备着周遭的每一个生人?和?熟人?。

    葛兰逻辑清晰的条条阐述,程爱粼迷迷糊糊地听。

    alice这名号成了真正的人?|民英雄,葛兰没半点喜悦,也没如释重负,他依旧深陷在寨子里羔羊悲惨的硝烟中,日日夜夜受着折磨。

    他拉开布包,取了片药干吞下去?。

    回大马后,他开始预约心理咨询,开了很多镇|定药物。用?《华赞报》主编的话说,恶人?不用?医心,好人?才有需求。人?只要向?善,心就?会柔软亦会患病。

    葛兰把ksitigarbha(地藏)的佛头放在床边,“这是你在寨子里送我的,让我保命用?,我活下来了,现在把这个还给你,你也得好好活着。”

    他把黄姜饭的餐盒收拾好,扔进垃圾桶,“我去?给你买点粥,”葛兰刚拉开门,顿了片刻,他还是疑心,自从跟程爱粼在abner那生活一年多后,识人?的能力?愈发纯熟。

    “刚才有一做清洁的,男的,站那看你,状态有点奇怪,不太对。”

    程爱粼死鱼一样趴床上哼唧,“怎么不对?”

    “怕你。”

    “怕我?”

    程爱粼一动脑袋,就?觉得翻江倒海,所有记忆跟绿皮蚂蚱一样瞎蹦跶,跳得她满脑子都在晃荡,缓了好久,“什么来路?”

    葛兰描述这清洁工的长?相,那一字一句拼凑出?了一张熟稔的面庞。

    程爱粼静静凝着窗外,半晌后才幽幽出?声,“他在这里,有没有碰什么东西?”

    第62章

    *嫁祸于人*

    kelawai(加拉歪)港在威榔最?东部?, 是加拉村民的渔用港口,遍布大小渔舟。

    此时夜半1点,疾风骤雨积起了茫茫海雾, 棕黑的大浪狂猛, 掀着船只?大起大落。

    苏平和李志金在鳖壳里对坐。

    鳖壳是船下卧舱,只?有方寸, 被倾泻的雨柱打得“嗡嗡”大震。所有生活用具挨挨挤挤, 无法横向摆放,便只?能往高处叠加,随着骇浪浮沉, 皆摇摇摆摆。

    锅碗瓢盆也在动,两人默不作声, 喝酒吃肉。桌上菜品很丰富,炸香蕉、斑兰蛋糕、冷当牛肉和辣椒鱼, 李志金吃不了辛辣,呛得红唇鼓鼓, 苏平专挑牛肉,汤汁浸得他油嘴油舌, 两人狼吞虎咽,吃得热烈。

    收音机在李志金身后,“……10月15……马来西亚总理, 主要?执政党马来民族统一机构……主席纳吉布在吉隆……世贸中心……第一次以巫统主席身份……主持开?幕仪式……呼吁巫统党员……革以适应新的政……环境……”

    李志金最?不喜欢听政事。

    他对指点江山的大任有种天然的畏惧感, 觉得那是巨山巨海,被裹挟在其?中被大石碾,骇浪淹, 他更喜欢享受伸手就能触摸的平凡乐趣:红的金鱼,刺青的蝴蝶和女人的六趾小足。

    他扭身转动旋钮, 收音机切到了《爵士工厂》,这是苏平常听的电台,暴雨不断侵袭信号,乐曲时断时续,反而有了种漫不经?心的滋味。

    李志金冲苏平傻乐一声,大口嚼牛肉,他扒了一半奴亚藜饭给自己,而后端着盘子递给苏平。两个男人似乎很有默契,透着饱受风霜,经?历磨难后的知足感,认为过日?子是用力?进食,用力?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