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 第37节(1 / 2)

手里虽捏着郭果儿两口的身契,但买人二字,陈舍微还颇不适应,买卖人口,在他心里到底还是犯罪行为呢。

    郭果儿试探道:“雇个人来,可叫他喂猪去?”

    第54章 羊乳和心猿意马

    秋风一日凉过一日, 晨起时有些刺骨之意。

    昨个夜里,花市的南老板做贼似得遣人来送水仙种球。

    面上虽说是陈舍微不愿叫人知晓自己卖手艺, 可实际上, 南老板也想把陈舍微这独家的老师傅守住。

    再者,绣铺也来催鸣虫的绣样子,谈栩然育虫已然忙碌, 这几日正好是头一批的蝈蝈褪第三壳,褪壳之后虫儿无力, 若是一个姿态蜷曲翻转不过来, 弄得腿弯翅卷, 这蝈蝈也就废了。

    褪壳多在夜里,需要张灯看守,谈栩然昨个熬了一夜, 陈舍微替她也不肯,他也不说什么, 只给她煨了一锅桂圆黄芪汤, 悬在炭盆上暖着。

    阿巧鸡鸣时分就换了谈栩然去歇, 谈栩然进了内室,想想还是在外间榻上歇一歇罢了, 就见陈舍微往床褥里头蠕了蠕, 呢喃道:“都给你暖好了,快来睡。”

    谈栩然躺进他的体温里,转脸看他安宁的睡颜, 脸蛋嘴唇都睡得红嫩嫩的,双手合十搁在腮边, 腕上红绳大约是他自己用牙叼着系上的。

    原本那根粗粗的麻绳叫他拿去搭葡萄架子了, 还欲盖弥彰的绞了一截红绳藏枕头下。

    这样细软的绳子, 捆鸡鸡都飞了。他缚在手上,有个什么用?更像是闺中添趣的。

    真是惯会卸人心防的。

    谈栩然看了他一会,合上眼心道,‘这要是生做女人,也该是个天然酥媚入骨的,夫君调笑斥她勾引,她还要睁大了眼,一脸惶惑无知瞧着他,手指却忙着松人衣带呢。’

    谈栩然带着这些奇怪念头,倒是睡得好,一觉醒来就闻见米粥香气。

    帐子里虽朦胧,可也觉出天光明媚,她一动,就听见陈舍微‘哎哎’的低叫了几声。

    许是身子还软在床上,秋寒闭窗而眠,屋里散着一股暧昧的气味,这嗓子叫唤起来,有些像那夜屏风后自渎时的低吟,倒听得谈栩然有几分心猿意马。

    谈栩然就瞧着他捏着自己的指尖,正专心勾描着什么,嘟囔道:“就剩下尾指没擦了。”

    他弄好了掀开帘子,光都涌了进来,谈栩然举起手,就瞧见指尖绯色由淡渐浓,好似擒了云霞。

    “好看吗?”陈舍微站在阳光里问她,见她不答,又俯身进帐子里歪头看她,似乎一定要她夸。

    谈栩然点了点头,就见他笑转星眸,眉眼风流。

    ‘要是能全然捏了他在掌心里,养这么一个知情识趣的美人逗乐解欲倒也不错。’

    陈舍微不晓得谈栩然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她的眸中意味叫人脸热,还没琢磨明白,忽然就觉谈栩然拽着他的衣领子往下,眼见着脸越贴越近,谈栩然却一偏头,擦了过去。

    借着把陈舍微拽下来的力,谈栩然自己起身了,吃着桌上那碗鲜美清淡的皮蛋瘦肉粥。

    这种搭配,也不知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陈舍微还面朝下栽在枕头里,闷闷的说:“夫人,你太过分了。”

    今日有一批鸣虫好出,王吉其实不善此道,想给谈栩然另外引荐人。

    不过他同高凌学了好些辨别鸣虫好赖的法门,那日来觑了一眼,谈栩然的虫子虽不多,可最次也是中品起。

    王吉摸摸鼻子,道:“要不,我来卖?你容我摸着石头过河,咱也蹚上一回试试?”

    高凌正巧能给帮忙,今儿就往内院来了。

    陈绛在屋里练字呢,高凌只撇了一眼,啥都没看着呢,就叫王吉拍了一脑瓜,老老实实忙活正经事了。

    谈栩然同王吉和高凌谈价钱,陈舍微也不大懂这个,只躺在秋日暖阳下,雕一会种球,看一眼她。

    谈的差不多了,王吉背着手溜溜达达的过来,像是有什么话说。

    陈舍微狐疑的看他,“干嘛?”

    “说句好听的叫我润润耳。”王吉还拿起架子来了。

    陈舍微转了个身,拿腚朝他。

    “嘿!”王吉没法子,把手往他跟前一晃,陈舍微就见他捏着个红亮的果子,不由自主就被引了过去!

    “番茄!?哪找来番茄,番柿?”陈舍微要去拿,王吉一缩手,把番茄拢在怀里睨他。

    陈舍微哭笑不得,只好道:“行了,我的王大哥,怎么那么神通广大啊?哪来的?”

    王吉这才扔给他,道:“前个去泉州谈生意,那家也是碰到关卡了。要银子周转,屋里的盆景都没打理,孤零零的枝丫上就这一个红果子,我瞧着就问他‘这番柿先头是不是青的,再转了红的?’人家说,‘是啊,是啊。’呶,我就给讨来了,原本不讨这一个,我还好跟人家多饶些茶水费呢。”

    陈舍微笑道:“你等着,种出来叫你吃个爽。”

    王吉一脸信不过的样子,“能不能吃啊?人家说有毒的!”

    “有毒个屁,阿巧,给我拿个盆打点水来。”

    这番茄已经快到烂的边缘了,陈舍微一掰就开了,把里头的籽和胶液一通弄到水里,跟洗大米一样打着旋洗。

    渐渐的,番茄籽就脱离了出来,落在盆底,陈舍微用纱布滤了籽,好好的铺在太阳底下,晒干就能存起来了。

    另外小半个薄薄的切了片,等下埋进育虫房里的小田块里,试试看冬天能不能种出来。

    众人都好奇的看着陈舍微弄,高凌见他动作行云流水,都不需要琢磨一下,道:“六少怎么什么都知道?”

    谈栩然收回目光,掀开罐盖,看着里头那只黝黑而亮的蟋蟀,筋翅粗凸,透明而薄,忽然淡声道:“他同别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