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把宿敌当真爱 第29节(2 / 2)

    “成婚是大事,怎能只看皮相。”皇后凑到她身边,在耳边小声说,“那几个都是从世家挑上来的人,家中父兄多有高官厚禄,待日后辅佐储君,个个都是前途无量。”

    说的话越小声,皇太后听得表情越认真,最后才反问:“听你这话,你是已经拿定了人选?”

    “臣妾不敢擅作主张。”皇后扶着她起身。

    一行人往宫院里走,皇后闲聊般随口道:“只是有位崔家子,性情温和憨实,父亲是户部尚书,兄长在中书省任职,那孩子虽去年落榜,但很用功,母家是江南有名的高门,禾儿若嫁过去,便是两家之喜。”

    皇太后点点头,“是不错……可禾儿不点头,再大的喜事也办不了啊。”

    她虽然希望孙女能早些成婚,定下心来,却不想因此事坏了祖孙之间的感情,宁愿慢慢打算。

    本不欲再说,却听身旁的皇后忽然哀叹一句,“唉,禾儿糊涂啊。”

    向来和善的皇后能说这种话,定是禾儿又闹出了麻烦。

    皇太后追问:“怎么说?”

    “臣妾不敢多言。”皇后立马低下头去,胆怯不语。

    “嗯?”看到这反应,皇太后越发好奇,眯起眼睛来看她,“你有事瞒着哀家?”

    “臣妾不敢。”皇后小声说,“是圣上不许臣妾乱说,怕您身体不好,知道那些糟心事,会气坏您的身子。”

    听上去像是他们都知道这事,单单瞒着她一个人。

    皇太后微有怒意,加重了语气,“我倒是想知道知道,什么事能让哀家气坏身子。”

    像是被这气势给吓到,皇后干脆停下了步子,躬身请罪:“臣妾真的不能说,圣上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迁怒于臣妾的,请太后娘娘不要再问了。”

    看着温顺的不成样子的儿媳,皇太后骂也不是,生气也不是。

    干脆唤宫人过来,“小顺子。”

    小太监从身后随从的队伍中走出来行礼,“太后娘娘。”

    皇太后吩咐说:“你去宫外头查一下,长公主最近做了什么事,回来报知于我。”

    “是。”小太监领了吩咐,转身离开。

    皇后偷瞧着,低头心满意足的吐了口气。

    第26章

    离开御花园后, 心里总算轻松下来。

    走在朱红的宫墙里,李星禾仰头看着头顶四方的天,微微闭上了眼睛, 不知从何时起,她所熟悉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尽管自己与其他两位公主合不来,也早已经习惯了皇后对于亲生女儿的维护,可怎么也没想到,皇后竟然会插手她的婚事, 刚才那急不可耐的态度, 足以看出,皇后是有多想她与世家结亲。

    她又不是傻子,昨日宴席见大皇子与世家相谈甚欢, 又碰上今日之事, 就大致能猜到, 皇后是将她当成了政治资本与世家进行利益交换, 为的让大皇子坐上储君之位。

    皇后从未待她非为宽厚, 大皇子与她只有面上的兄妹之情,徒有礼数, 并不亲近,她怎会甘愿成为他们的棋子。

    李星禾不由得叹了一声气。

    视线转向堆在墙根下的雪,路上的雪已经被扫过,但脚下的砖缝中仍然被白雪塞满,一条条笔直的白线,填满了这条路。

    她并不喜欢进宫。

    进宫也只会见皇叔和皇祖母, 见皇叔多是为公事, 而在皇祖母面前, 她从来都是个孩子。

    她以为一切都会如常, 不想脚下之路未有变化,人心却早已物是人非。

    她不明白皇祖母是有心与皇后一起安排她嫁入世家,还是被皇后言语蒙蔽。经过今日,她也就看清了,皇祖母并不懂她。

    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在皇祖母眼中,与其他的皇子公主并无二致。

    可自己却总是贪心着想要皇祖母多疼疼她,宁愿少进宫来,也不愿意与其他的人一同侍奉在皇祖母面前,眼见着自己唯一的祖母去疼爱别人,无时无刻不被提醒,自己分到的只是几分之一。

    许是自小就没有得到过偏宠,所以心中才会不安,害怕失去。

    抛却旧事,至少她要成为自己心上人的唯一。

    贺兰瑾……

    反应过来自己在心底默念的名字,李星禾心尖微颤,意外于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想到他,更意外的是,想到还有一个贺兰瑾陪在她身边,心中便释然了。

    提着红裙子跑到墙根下,抓了一把雪握在手里,冰凉的温度一下子就将她的手指冻得通红。

    “好冷。”李星禾打了个哆嗦,将手中攥好的雪球狠狠的扔在了墙上。

    雪球在朱红的墙上被打散,就好像她的坏心情也被团成球,扔出去,打的稀碎。

    心情松快了,人也已经到了承乾宫外。

    对门外的太监道:“听闻圣上身体不适,本宫特来看望,烦请公公替本宫禀报。”

    听罢,小太监回答:“圣上不在宫中,正在勤政殿看折子。”

    李星禾意外道:“早朝未开,圣上怎得还要批折子?”

    小太监答:“朝臣递了折子进来,圣上担心误了国家大事,便都一一批阅,哪怕到了佳节,也不肯有半分松懈。”

    “谢过公公。”李星禾立马转道去勤政殿,心道皇叔不是生病了吗,为何还如此勤于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