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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明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雷丁顿的名片,走过去递给骨架男:可以吗?

    Red。骨架男递回名片,对酒保打了个响指:给他一杯厄运。

    沈明对骨架男点了下头,然后跟着酒保走进调酒间,密集的橡木桶摞满了一面墙,酒保准确数出最下排第三个橡木桶,拧动阀门后,却是整个桶盖都掉落下来,一条梯子露出原型。酒保拿出一张兔子面具交给他,沈明带上面具进入暗门,酒保就重新扣上了酒桶盖。

    他在昏暗中下行5米,便进入了一条地下铁路,在轨道边等了十几分钟,一辆矿用小火车开了过来,沈明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找了个位子坐下。这一路又陆续拉了两个人,半小时后,小火车终于七拐八拐停在了一座异常宽敞的地下赌场前。

    这里原本是冷战时期修筑的一期防空洞,后来因为深度达不到抗核标准,中途废弃了,人们在更深的地层重新挖掘了标准防空洞。一期防空洞大部分都因城建被填平,残存的这一部分也早被绝大多数人彻底遗忘。

    很难想象,科莱丽中学地下7米有这样一个藏污纳垢的所在,灯光普照下,赌‘场内一如白昼,成车的赌具在牌桌间穿梭,筹码推拉时发出的声音像海浪一样喧嚣不绝,那些来路不明或者无法脱手的金银珠宝、古董名画,乃至任何具有价值的东西,都可以成为赌注。废弃防空洞就在绝大多数的人记忆盲点里,建成了波士顿最纸醉金迷的地下王国。

    沈明早知道这个地方,却是第一次进入,赌博对他来讲,刺激程度根本不足以做为一种娱乐。

    他当然不是来展示神迹的。

    鱼龙混杂地,消息最灵通,这里也是波士顿的万能之眼。

    搜身入场之后,他拉住一位侍者:我要见柏丽尔。

    侍者抬手指向一间关着门的赌室:夫人正忙。

    沈明松开他走向那扇门,才一靠近就被两个配枪的保镖拦住了,他再次拿出雷丁顿的名片,一个保镖带着名片进门通报,片刻后招呼他进去。

    房间里,四名保镖簇拥着一个女人,她穿一袭黑裙,长发在脑后挽髻,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只是那双眼睛里含着岁月的光,沉稳,扎实,积淀着至少四十年的沧桑。女人挺直脊背坐在沙发上,膝盖交叠,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放在大腿上,是一种优雅职业的姿态。

    而端庄女人的座前,则捆绑着一个血淋淋的男人,显然沈明打扰到了她的工作。

    Ely。素昧蒙面的柏丽尔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沈明漠视地上的血迹,坐向她对面:你告诉了雷丁顿萨曼的藏身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