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树用脚把门哐当提上了,搬了个凳子坐下,示意赵二柱他们也自己找地方坐下。
“人都到齐了,该说的都说说吧。”
赵二柱看事不对,扒开秦树就要开门往外,秦树动都没动瞪着他。
“一个村的,别让我动手。”
秦树这人平时看着都冷,一旦严肃点看着更是吓人,赵二柱有点怯的强撑着。
“我回家,我没啥说的,你们自己说吧。”
秦树还是不动,赵二柱看向林旺海,“老支书,你说这咋办,大半夜他们父女联合这人把我强行拖过来还不让走,是想强行囚禁我吗!还有没有王法!”
薛梨倒是看不出赵二柱有这等泼皮无赖的架势,平时看他捏不吭声的,这会倒是横起来了。
林旺海笑了一声开口,“二柱啊,他们是从哪把你拉过来的?”
赵二柱缀喏着,“在路上,我正走路呢,碰到二赖子他们,没说几句话,姓薛的过来就把我拖到这,正好你在这,你要为我作证,明天我一定要去告你们非法打劫。”
林旺海摆摆手笑着,“先别激动,把事情弄清楚再急也不晚。”
“二赖子,二柱说是半路碰见你的,和你都说了些什么?”
二赖子就等让他说话,直接朝赵二柱身子啐了一口,赵二柱恶心的跳到一边指着二赖子骂道,“你什么东西,往哪吐!”
二赖子也不甘示弱,他是为生活所迫,并不是想自己弯下脊梁被人指着骂,他家原也是富户,从小学的文习的礼都刻在心里,弯腰久了习惯了自然就忘了抬起来,现在有个机会他当然知道怎么选择,何况是赵二柱先耍他在前。
“他过来问我事办成了么,我说成了,他挺高兴的,说有空找我一起喝酒,我问他要尾钱,他说钱不是早给我了么,哪有什么尾钱。”
“然后他就走了,没两步就被薛二哥给按住拖到这里了。”
赵二柱彻底急了,他和二赖子一早说好如果事发东窗,一口咬定是二赖子自己干的,没想到这狗东西临时翻脸。
“你少血口喷人,我没说过这些话,我好奇他们在那等谁,他们说等个人,我就说有空找你喝酒,然后走了,谁要给你钱,我凭什么给你钱,想钱想疯了吧,你个狗东西。”
“你才是狗东西,你全家都是狗东西,就是你给我的钱让我买农药扔进薛家池塘,你说你没得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我说薛梨承诺给大家分鱼吃,你还骂人家是那什么…这都是你说的,别想赖账!”
张狗子也瞪着眼睛反驳,“你撒谎!你过来就问事成了么,二赖子说成了,你要走,他拦着让你给尾钱,说我胳膊摔断了,你说早就给过钱了还想抵赖,你可真是丧良心!”
赵二柱脸由红变成黑,怒指二赖子和张狗子骂道,“你们两个无赖竟敢污蔑我,等着我告你们吃牢饭吧。”
事情到这里,赵二柱死不认账,林旺海也不知道咋问话了。
薛梨淡淡开口,“今天晚上你去二赖子家,在屋里待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连灯都没开去干啥了?”
二赖子惊讶的看着薛梨,“三丫头,你咋知道他今晚上去我家?”
“哼,我不单看到他去你家,还知道他在你家掉了一件东西。”
赵二柱愣住了,脸上多了层惊色,随即又稳住神,“你少诈我,老子不吃你那一套。”
薛梨也不争,淡漠的看着他身上的干草,“你家现在还用干草铺床呢?”
赵二柱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家才用干草铺床,看不起谁呢!真以为包了鱼塘就成首富了…”
薛梨静静的看着他,他突然停住后知后觉的看着薛梨,“你想说什么?”
薛梨起身在他后背和头发上摘下几根软软的干草举到他面前。
“既然你家没有用干草铺床,你家也没有喂牲畜存干草,那你身上的干草哪来的?”
赵二柱眼神略有闪躲,仍嘴硬的怼回去,“我在草垛里沾上的不行么,凭几根草就想污蔑定我的罪,真当松林村是你们姓薛的天下了。”
“赵二柱,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也要跳进去试试深浅看看能不能淹死你啊,你告诉我你在那个草垛上沾的?松林村的干草垛子全是秸秆,这分明是干野草,一下能沾这么多除非是有个场地全是干野草,你去给我找一处全是干野草的地方!”
“你少在这给我瞎叭叭,干野草多的是,遍地都是,真是有意思了。”
“是啊,干野草冬天多的是,可这是春末夏初,你是忘了现在什么季节了吗?”
赵二柱已经被说的脑门沁出一层细汗,“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去过二赖子家,这软草是在二赖子家沾的。”
“那又怎样?我不能去他家吗?”
“能啊,但是你看这个是什么?”
赵二柱一看惊到了,直接说不出话,只见薛梨手上拿着一块半旧的怀表。
他想上前抢过来,薛梨一闪,秦树胳膊一伸,他连薛梨的身都近不了。
薛梨淡然打开怀表,抠出里面一个极小的一包东西,取出来放在桌子上慢慢打开,有两个大拇指多的微粒粉状的红色粉末,闻着甚是香甜,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定是了不得的毒药,但凡有剧毒的闻上去一定不会太难闻,颜色会极其艳丽。
“这是什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
“这怀表里可有你的全家福,你该不会认不得自己家人吧?”
第一百零一章 揍人
赵二柱明显心虚,但仍狡辩着,“是我的怀表,可怎么在你手里,你莫不是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