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应照我 第72节(2 / 2)

明月应照我 小锦袖 2064 字 6个月前

    苏慎浓:“您当真只是看一眼?”

    谢慈:“保证完璧归赵。”

    苏慎浓道:“我父亲曾经告诫过我,你奸诈狡猾,吞誓不讲忌讳,不可轻信……但是今日我信你一次,谢大人请随我来吧。”

    谢慈经过苏秋高身侧,一甩袖子。

    谢家奴仆在他身后将已经开始咳血的苏秋高放了下来,押在台阶前。

    苏慎浓带着谢慈到苏府书房,动作熟练的撬动机关,从画卷后的暗格中,捧出了一个乌木匣子,双手呈到了谢慈的面前。

    “请容我多嘴一问,谢大人您既早知道这张遗诏的存在,为何直到今日,才上门提及此事?”

    匣子上挂着锁扣,谢慈手指用力,两只锁瓣落到地上,掀开匣子,里面赫然一致明黄圣诏。

    谢慈道:“也就你们家拿着鸡毛当令箭,先帝人都死了,留这么个玩意儿有何用。先帝只给了你们旨意,却不给你们兵马,你父亲活这么大岁数,黄土都埋到脖子了,恐怕还从未持剑杀过人吧。将来我若是真有反意,你爹就打算拿着这催命符,孤身一人去取我的命?”

    苏慎浓本质聪慧,一点就通。

    先帝给的这份遗诏,他们一直拿着当宝贝,以为这就是谢慈的催命符。

    可真到了谢慈反的时候,皇帝都能杀的,难道还会留苏府的活路?

    这催命符也不知催的是谁的命?

    谢慈将遗诏拿到手里,缓缓展开,一目十行的扫过其中内容,然后将其铺在桌面上,开始一寸一寸摩挲其缎面。

    苏慎浓:“您在找什么?”

    谢慈探过了每一寸地方,最后摸到了边缘的木轴,用手指捻了片刻,将其一把抽下。

    他说:“不瞒苏小姐,最近有人盯上了你们家的宝贝,我思来想去,那些人并非是想要我的命,便猜测这圣旨中另有玄机。”

    说着,他将圆条木轴用手心攥住两端,用力一掰,露出了其中的空心。

    苏慎浓后退两步,瞪圆了眼睛,瞧见他从其中抽出了一张写满字的白绢。

    第63章

    同一天内,相差不过一个时辰,两只信鸽飞进了皇宫,停在了朝晖殿的窗户外。

    芙蕖最新接到的,是红隼远在南疆寄回的。信中提及,他已经找到了那位与白小姐同患怪病的男子,又拜访了南疆族中德高望重的巫医,打听清楚了她想问的事。

    芙蕖问的是那男子的病。

    那位念在与芙蕖的旧交情上,据实相告,他出身微贱,是服侍于南秦皇室的暗卫,因办事不力,又违反了规矩,受到了上面的惩处,于是被喂下此蛊。

    巫医向她介绍,此蛊的名叫“屠戮”,也是个非常歹毒的东西,与“凤髓”的炼制者是同一人。

    屠戮和凤髓,当年被一位来自于南秦的皇室贵族出钱一起买下。而炼制者高价卖出了自己的心血之后,不久便不明原因而毙,两种蛊毒,再也没有人知其制法,更无人知其解法。

    巫医说,他很是意外,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听到中此两种蛊毒之人的消息。很可惜,制蛊人死的突然,并未来得及留下解除之法,他也实在无能为力。

    约莫半个多时辰之后,另一封来自于南秦的信也落到了芙蕖的手中。

    前些日子,芙蕖刚从白府脱身,在派出红隼的同时,也给南秦皇宫去了一封信,打听有姚氏的身份。

    当年和亲到南秦的燕朝公主与芙蕖交好,回信中事无巨细地列述了南秦皇室中人的身份。

    南秦确实有位公主,出生在三十六年前,又在十几年前犯下了忌讳,被皇族从族谱上除名,驱逐出境,自此没了音讯。

    信中详细说了那段往事。

    那位南秦公主封号玉瑶,与六皇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幼时因性格孤僻,不得父皇和母妃的喜爱,她做下最出格的一件事,便是在出嫁前夕,与六皇子的属下暗卫搅和到床上,被夫家的小姑子捉奸在床,名声一败涂地。

    次日的公主大婚照常举办,但驸马爷换了,公主如愿以偿与心上人成亲,然而,头顶一片绿的夫家可没打算善罢甘休,新婚当夜,公主与情人的合卺酒中,被人动了手脚,两人双双中蛊,成了真正的苦命鸳鸯。

    事后查清,下蛊之人是当时带人抓奸的夫家小姑子。

    那女孩因手段很辣,残害公主,在牢狱里呆了几年,出狱后,也给了个公主的名号,被当成贡礼送往大燕朝,献给了燕帝。

    芙蕖独自来到了一处宫殿,朱红的宫门上生了许多锈迹,空置了或许不止一两年。

    芙蓉宫。

    门都没关严实,半开着一条缝,轻轻一推,便吱吱呀呀的乱响。

    芙蕖霎时不敢乱动,仗着自己身形娇小,侧身从那条缝隙中挤了进去。

    像这般地处偏僻的宫院,无论是布局还是装饰都只属于一般,像个江南烟雨的小庭院,芙蕖绕着回廊走了才几步,就到了正殿。

    芙蕖站在台阶下,隔着门,就听见了一种无比亲切的动静。

    是洗牌的清脆碰撞声。

    以及几个女人在窃窃的说笑。

    宫里的这群下人们,当真是清闲的惬意啊。

    芙蕖摸着自己的手指,微微一笑,计上心头。她特意推倒了墙边靠着的一只木桶,发出些许不经心的响动。

    里面一个嬷嬷扬声骂道:“哪个不长眼的蹄子在外面偷听啊?”

    芙蕖这才迈不上前,伸手将门完整的推开,站在门前向里望去,脸上摆出了一副好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