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星只好用爪爪碰碰她额头:“那娘亲再快点。”
谢挽幽应了一声,在漫天大雪里继续挖土。
封燃昼找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谢挽幽顶着风雪在灵田里忙活的场景。
他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谢挽幽不是怕冷吗,这么大的雪,她伞也?不撑,跑到这里淋雪做什么?
他找出一把伞状的法器,撑开,正要朝谢挽幽走去,刚好看见一把青色的油纸伞朝谢挽幽那边倾斜。
封燃昼的脚步僵住了。
谢挽幽抬起头,惊喜地对?为她撑伞的人笑道:“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恰好路过,便看到你在这里,”温临简满脸都是不赞同,绷着脸说了她一句:“雪下得这么大,你才重塑经脉没多久,身子?又本就不好,怎么就这样跑出来了?”
谢挽幽讪讪地说:“急着救药草……下次不会了。”
“我帮你救,”温临简把伞递给她:“别傻着,快回去吧。”
谢挽幽捏着伞柄,颇有几分不好意思:“那就麻烦大师兄了……”
温临简叹了口气,帮她救好药草,推着她往回走了几步:“快回去,我再去看看如曦的药草。”
地上积了薄薄一层雪,谢挽幽一脚一个脚印,嘎吱嘎吱地响,回头看了温临简一眼,谢挽幽确实觉得有些冷,便听了温临简的话,撑着伞往回走。
风雪很大,回去的路似乎也?变得格外漫长。
谢挽幽走着走着,小声问?谢灼星:“小白,是不是有人在跟着我们啊?”
谢灼星耳尖抖了抖,也?小声地说:“好像是……”
谢挽幽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生怕是神启的人混了进来,不由加快了脚步,不料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身后忽然有人拦着她的腰,让她重新站直了。
谢挽幽惊魂未定,转过头正要道谢,视线触及来人的面容,忽然顿住了。
封燃昼正垂眸看着她,灰蓝色的眼眸宛如最幽深的海,一头银发规整地束在身后,落在他身上的雪无法停留片刻,在靠近的一瞬间,就会迅速融化。
多日?未见的人就这么毫无准备地出现了,简直像一场雪落时?分的梦境。
谢挽幽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他的侧脸。
热的。
是真的。
封燃昼侧过脸避了一下,一双眼睛却仍然盯着她看,目光里有谢挽幽看不懂的情?绪。
谢挽幽假装看不懂,弯起唇角道:“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封燃昼语气微凉:“已经有别人为你撑伞了,我来或不来,有什么区别。”
“不对?,是有区别的,”谢挽幽两根手指牵住他衣角:“我希望以后为我撑伞的人,一直是你。”
因?为她这句话,封燃昼心?口忽然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他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拂开谢挽幽攥着他衣角的手指。
谢挽幽心?下有了估算,不由翘起嘴角,若无其事地牵着他的衣角,继续往回走。
两人就这样默默走了一段路,谁也?没说话。
谢灼星原本还警惕地撇起了飞机耳,发现来人真的是封燃昼,不由趴在谢挽幽怀里晃了晃尾巴:“狐狸叔叔~”
封燃昼瞥它一眼,随手把一件东西挂在了它的脖颈上。
谢灼星:“?”
它低下头努力去看,就见一只亮晶晶的漂亮小银锁落在胸脯的毛毛上,随着角度不同,还能变幻出彩虹般绚烂的光华。
谢灼星顿时?忍不住“咕”了一声,因?为词汇量不够丰富,最后也?只憋出一句:“好看!”
“……”谢挽幽有些无语凝噎,长命锁这种?东西,送也?该送得庄严一点吧,可封燃昼随手就给孩子?戴上了,未免太没有仪式感了……
谢挽幽这么想?着,仔细打量那只长命锁。
封燃昼不愧是高阶炼丹师,这长命锁跟当时?图纸上画的几乎一模一样,因?为图纸无法完美呈现出实物?的色泽,因?此实物?看上去其实比图纸更加瑰丽华美。
这彩虹般的色彩变幻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谢挽幽不由感慨道:“这就是传说中?五彩斑斓的白吧,要做出这个效果,是不是很难?”
封燃昼沉默了一会儿,说:“这难道不是炼器师入门的基本功吗?”
“?”谢挽幽嘴角一抽:“对?你来说是基本功,对?其他人来说可不是——比如我。”
封燃昼试图委婉:“是你太……弱了。”
谢挽幽越听越生气:“你可以不用为了保护我的自尊而迟疑那么一下,真的。”
封燃昼觉得她因?为被?戳到痛脚而极力掩饰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正说这话,雪下得更大了,虽然有伞遮挡,但还是有雪斜着飞了进来。
谢挽幽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封燃昼看不过去,干脆抱着她瞬移回了她的院子?。
谢挽幽一回屋就脱掉了外裳和披风,钻进了被?窝里:“好冷。”
谢灼星早就担心?娘亲会冻得生病,闻言立即钻进被?窝里,给谢挽幽充当暖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