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星:“……”不,它不想。
……
谢挽幽这次出门,除了晨练,主要是为了向渡玄剑尊提一提下山的事,拿到?通行令后,去云城逛一逛。
在?玄沧剑宗封闭式训练太?久了,她的确有点憋得慌。
然而等她跟容渡说起这事,容渡却?不怎么赞同,板着脸道:“你才刚晋升到?元婴,正是该巩固修为的时候,山下又乱,罕见的冰灵根出现,少不得会引起注意。”
容渡将她看得很严,谢挽幽可以理解,毕竟容渡的心魔虽然已?经差不多痊愈,但之前发生的事,足以让容渡产生创伤后应激障碍,只要她一提出离开,容渡就会觉得外界十分不安全,任何人都会伤害到?尚未强大起来的谢挽幽。
这种过度担忧和不安呈现在?容渡身上,就是恨不得把她一辈子留在?玄沧剑宗内的极端倾向。
但谢挽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真?的一直留在?玄沧剑宗里,像个脆弱的花瓶一样?,接受一辈子的保护。
所以谢挽幽觉得,她得让容渡慢慢接受她迟早会下山离宗的事实,并且认识到?她已?经有能力处理一些?危机情?况,以此治愈容渡这块心病。
谢挽幽缓和了语气:“我会隐匿气息的,而且只出去逛一圈,马上就会回来。”
容渡见她一心想下山,渐渐露出有些?焦躁的神色,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背对?着她,清瘦背影里透露着无声的拒绝,似乎想借此让她知难而退。
谢挽幽却?没退却?,站在?他身后,轻声说:“可是,我真?的很想去吃云城新开点心铺的点心。”
容渡终于回身看她:“剑修不该贪图那?点口腹之欲。”
“这么说,剑修也?不该去炼丹。”
容渡沉着眉眼盯着她片刻,终于是妥协了。
这些?年,小徒弟虽然变了,但骨子里的倔强却?依旧没变。
容渡从衣袖里拿出一串手链,递给了谢挽幽:“要去可以,戴上这个。”
谢挽幽接过,观察着手链上碧色灵石:“这是什么?”
“隐匿等级和灵根的法器。”容渡道:“近来修真?界盛传拂霜剑主即将出现,你又是冰灵根,还是低调些?较好。”
谢挽幽没有拒绝,听到?容渡说起拂霜剑主,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为什么冰灵根会引发关注,难道拂霜剑主会是冰灵根?”
“不确定?,也?可能是与冰相克的火灵根,”看到?谢挽幽露出好奇的神色,容渡嘴唇动?了动?,解释道:“拂霜剑是由?凤凰的一缕精魂熔铸而成,而那?只凤凰,是雪凤凰。”
谢挽幽有些?惊讶,毕竟她听得最多的是火凤凰,雪凤凰听得实在?很少。
容渡继续道:“所以世人猜测,能驾驭住拂霜剑的,要么是与雪凤凰属性相符的冰灵根,要么是与之属性相克的火灵根。”
原来是这样?,谢挽幽若有所思地摸着那?条手链,对?容渡保证道:“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的。”
容渡看了她一眼,还是不怎么放心:“跟你师姐和师兄一起去。”
……行吧,这是她第一次下山,等次数多了,容渡就能习惯了。
谢挽幽用通讯符联络了容知微和晏鸣殊后,又开始发愁,因为在?她的计划里,这次去云城,她本是打算跟封燃昼一起去的。
谢挽幽又回去找封燃昼,但出乎意料的是,不仅封燃昼不在?房间里,小白也?不在?。
谢挽幽拿出通讯符找人:“你带着小白去哪里了?”
封燃昼那?边传来凛冽的风声,他的声音低低的,很有磁性,说的话却?让谢挽幽血压飙升:“你丢下我去练剑,我很生气,所以我绑架了小白,带它一起回魔域了。”
“?”谢挽幽气死了,让封燃昼看孩子,他居然把孩子都拐跑了:“……你怎么没把我一起绑走?,一家人整整齐齐才好啊!”
封燃昼忽然在?那?边笑了一声,懒洋洋道:“骗你的,我带小白去山上打猎了。”
“打猎?”谢挽幽有些?不相信:“孩子还这么小,能抓到?什么东西?”
封燃昼哼了一声:“你等会儿就知道了,它可没你想得那?么柔弱。”
果然,没过多久,封燃昼就带着幼崽回来了。
谢挽幽眼睁睁看着崽崽叼着一只比它大好几倍的野鸡,吃力地拖到?她面前,然后将野鸡放下,蹲坐得十分端正,仰起头?,一脸求夸夸的小表情?:“羽毛超级漂亮的鸡,送给娘亲~”
谢挽幽:“……”
这时,一直装死的野鸡忽然原地诈尸,扑腾着翅膀就要逃走?,谢灼星一见,凶性毕露,立即扑上去,用爪爪按住野鸡的后背,再度咬住了它的脖颈。
野鸡拼命扇动?翅膀,小小的幼崽努力用爪爪抓地,才没有被挣扎的野鸡带跑。
要不是亲眼所见,谢挽幽是真?不敢相信只有两个巴掌大的孩子能拖回这么大的野鸡……
谢灼星有些?着急,咬着野鸡,努力往谢挽幽那?边拖了拖,示意娘亲快点收下这个礼物?,谢挽幽十分感动?,赶紧把野鸡抓在?了手里,减轻孩子的负担:“谢谢小白,娘亲很喜欢这只鸡,晚上就拿它炖汤。”五颜六色的鸡毛还能拿来做逗猫棒,完美。
第一次自己抓到?东西,还被娘亲夸奖,谢灼星很开心,身后的尾巴都快晃出残影了。
封燃昼看它这个傻乎乎的模样?,冷哼一声:“出息。”
谢挽幽要出门,所以把鸡暂时关在?了院子里,封燃昼搂着谢挽幽的腰,看她温柔地给幼崽擦擦爪子和嘴巴,时不时夸奖它,莫名觉得有一些?嫉妒。
谢挽幽想起一个问题,问他:“对?了,我师姐会跟我一起去,你要怎么办,要不我们山下再汇合?”
封燃昼正要回答,目光忽然一动?。
谢挽幽也?察觉到?了容知微的靠近,一时头?脑发蒙,赶紧把封燃昼往屋里推:“糟了,你快躲躲!”
封燃昼冷着脸,躲什么躲,弄得他像个……见不得光的野男人。
封燃昼硬是不动?,谢挽幽人都麻了,撒娇般晃了晃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