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幽面色不变:“多谢殿下抬爱。”
六皇子见面前的人类女子面淡如水的模样,不由越发心痒难耐,不由靠近了谢挽幽一步,颇有些暧昧道:“本王昨夜听岛主说,岛主并不喜欢蛇妖,不知岛主喜不喜欢狐妖呢?”
他说着,探出身后的红毛狐尾,挑逗地拂过谢挽幽的腰带,浑身都是独属狐妖的魅人风情,压低嗓音说:“岛主的玉佩真好看,上面串着的两?只毛绒球也是用狐狸毛做的吗?真独特。”
谢挽幽用手拢住两?只毛球,淡定道:“不是,是用我儿子的毛搓的。”
“儿……儿子?”六皇子的表情险些崩裂。
谢挽幽继续炫耀道:“另一个带点红色的毛球是用我道侣的毛搓的,好看吧。”
事?到如今,六皇子还?有什么?不明白,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死死盯着谢挽幽片刻,最终恼羞成怒地拂袖离开。
他走后,穹渊受不了地捂住口鼻,险恶道:“最讨厌狐狸精了,刚刚真是一股狐骚味。”
谢挽幽笑了笑,正要开口,就看到不远处廊下站着的魔尊。
穹渊也看到了,警惕地护住了谢挽幽。
好在?魔尊没停留多久,看了一会儿谢挽幽,便?进了妖皇所在?的书房。
穹渊松了口气,转头就看到谢挽幽嘴角一抽,不由疑惑问道:“怎么?了?”
“没事?……”谢挽幽轻咳一声。
其实?刚刚封燃昼给她传音了,说的是:“今晚就把那只死狐狸精打死。”
这?人怕不是醋缸吧,谢挽幽摇了摇头,带着穹渊一起?离开了。
……
时间很快到了深夜。
渺月白天跟栾湛吵了架,晚上栾湛便?识趣地没有出现。
渺月偷偷从妖医开的药里拿了压制发情期的药材吃下,大抵是药量太?少,药效并不好。
皓月当空之时,渺月蜷缩在?床上,手脚发软,脸上逐渐带了一丝绯红。
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难耐地蹭了蹭腿,暗暗在?心中骂娘。
该死的,怎么?这?么?快就到发情期了……
她咬着唇,感觉自己浑身的温度都开始升高,渐渐烧得她脑子都开始不清晰。
迷迷糊糊之间,她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动静,徒然间清醒了过来。
“嘭”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渺月心下一颤,挣扎着去看那人,等他走到床边,她才猛然间认出来,这?人竟然不是栾湛,而是——六皇子栾霄!
这?里不是栾湛的地盘吗,六皇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六皇子低头看她,伸手抚过她的面容,眼中浮现即将?失控的猩红,低低笑道:“渺月大小姐,别来无恙,我说那杂种?把你藏在?了哪里,怎么?找都找不到,原来是在?这?里啊。”
他深嗅了一口:“好香,你到发情期了吗?”
比起?栾湛,渺月同样厌恶这?个六皇子,因此,她冷声道:“滚开!”
“要我滚也可以啊,”六皇子捏住她的下巴:“告诉我通冥令在?哪,我就放过你。”
渺月呸了他一声,眼睛都红了:“滚!”
“不说的话,本王只能逼你说了,”六皇子捏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这?边拽:“本王倒要看看,像你这?种?发情期的兔妖能坚持多久。”
渺月疯了似的要挣脱他的手,这?行为触怒了六皇子,他正要俯身,忽然被一股大力击中,惨叫一声,猛地倒了下去。
渺月睁开眼,就看到一脸阴沉的栾湛正骑在?倒地不起?的六皇子身上,揪着六皇子的衣襟,一拳一拳地砸他的脸,拳拳到肉——那声音渺月听着都牙疼。
自小便?养尊处优的六皇子更是难以忍受,嘶吼着跟栾湛扭打起?来,栾湛的脸上和?嘴角都洇出了鲜艳的血痕,手上的力度却丝毫不减。
将?半死不活的六皇子掼在?门?上时,栾湛拔出一把刀,抵在?了六皇子的脖颈上。
六皇子终于?知道怕了,色厉内荏道:“栾湛,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跟我动手!”
栾湛眉骨流血,衬着他的神?色,整个人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恶鬼:“我警告过你吧,不要再碰我的东西,否则我就杀了你!”
六皇子大喊道:“你杀啊!你敢杀我!母后必会让你跟这?个贱女人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栾湛盯了六皇子片刻,忽然对他一笑,竟真的松开了他。
六皇子自以为他的威胁有效,得意地理了理衣襟:“你私藏月兔族的少族长,已是重罪,识相的,就把她交——唔!”
六皇子声音一顿,缓缓低头,看到深深刺入胸口的利刃。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栾湛正对他阴森地笑:“再见,六皇弟。”
这?一刀还?不足以致命,六皇子猛地挣扎起?来,栾湛不顾他的挣扎,冷酷地拔出刀,然后再次捅入他的胸膛。
渺月看到栾湛侧脸染着从六皇子胸膛中喷出的鲜血,眼神?残忍而冷静,直至六皇子倒地,从剧烈挣扎变得一动不动,他依旧维持着捅刀的动作,像是要把六皇子刺成一个筛子。
这?一幕实?在?太?可怖了,渺月尖叫了起?来,不知哪来的力气,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拉住了栾湛的胳膊,几乎破声道:“疯子!你这?个疯子!别捅了!”
栾湛木然地转过头,看到她满脸惊恐,眼中满是无机质的黑暗:“怎么?,你心疼他了?”
这?是现在?他该关注的问题吗?渺月也要疯了,恨不得把这?个神?经病扇醒:“你杀他,你也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