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人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心口,语气笃定:“看到了吧,刺胆,你身上有属于我的命运之线,所以,你一定欠了我什么东西。”
“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欠了我东西,但命运之线是不会说谎的,未偿还的因果,命运都能看到。”
小鲛人晃着尾尖,摆出讨债鱼的态度,睥睨他道:“正是顺着命运的丝线,我才找到了这里,没有想到吧,不守信用的刺胆。”
原来小鲛人出现在蓬莱岛的海岸上,并不是巧合啊。
莫名背债的谢灼星呆呆地看着她,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欠了你什么东西了……”
小鲛人满脸不信,凑过来打量他:“真的想不起来吗?”
谢灼星不敢眨眼?,坚定地点头。
小鲛人就不说话?了,抱着尾巴气鼓鼓地看他,像是在用眼?神谴责他不守约定。
在这样的目光下,谢灼星抓耳挠腮,坐立不安,如坐针毡,最后只能主动提出补偿方案:“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但我可以先补偿你一点东西,等我想起来了,再把那?个东西还给你……这样可以吗?”
小鲛人瞪了他片刻,不情不愿道:“……那?我要摸刺胆。”
谢灼星只好变回本体,以此还债。
小鲛人还是不甘心,把他整只猫倒过来抖了抖,可惜,除了掉落的猫毛,没有别的东西落下来。
生?活不易,谢灼星倒立叹气:“……唉。”
太奇怪了,他究竟什么时候欠了小鲛人东西啊。
出来一趟,莫名背上了债,谢灼星不敢再出门溜达了,跟小鲛人道别后,赶紧回房间睡觉,并希望一觉醒来,身上的债能自动消失。
……
第二天,谢灼星醒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娘亲。
他本想将自己忽然欠债的悲伤故事告诉谢挽幽,没想到刚一进门,就不慎撞在一条长腿上。
封燃昼低头瞥了幼崽一眼?,毫无愧疚之意?:“没睡醒?”
谢灼星晕乎乎地后退一步,揉了揉额头:“狐狸叔叔,你怎么站在这里?”
封燃昼没说话?,抱臂看向屋内。
谢灼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谢挽幽怀里抱着小鲛人,正在给她扎小辫子。
扎好辫子后,谢挽幽又在她浅蓝色的发?间缀上珍珠发?链,很快就做出了一个漂亮的发?型。
鲛人是很爱美的种族,小鲛人抱着镜子臭美了好一会儿,翘了起的尾巴尖彰显了她的开心。
谢挽幽作为一个颜控,对?这种漂亮生?物几乎毫无抵抗之力?,抱着她夸赞道:“呱呱是灵泽最漂亮的小美人鱼!”
她不知道小鲛人的名字,干脆就叫小鲛人呱呱了。
很随意?,也很符合她一贯的取名风格。
毕竟,就连谢灼星的小名也只是很普通的“小白”。
小鲛人没计较小名的事,很骄傲地点头:“呱!”
看到这一幕的谢灼星:“……”
封燃昼冷笑道:“你娘亲现在沉迷美人鱼无法自拔,哪里还有我站的位置。”
他话?语中的怨念几乎要凝成实质,谢灼星默默离他远了一些。
狐狸叔叔肯定又开始嫉妒别人了,好幼稚。
谢灼星决定不理会幼稚的狐狸叔叔,迈着小短腿绕过他,走到了谢挽幽身边。
“小白也来了,”谢挽幽看到谢灼星,脸上不由浮现出更大的笑意?。
谢灼星看了看小鲛人,迟疑道:“娘亲,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谢挽幽两只幼崽都想抱,干脆把谢灼星也捞起来,放在自己另一条腿上,对?他笑道:“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封燃昼:“……”
封燃昼忍无可忍,冷着脸出了门。
谢灼星惊讶地转头看:“娘亲,狐狸叔叔好像生?气了。”
“没事,”谢挽幽左拥右抱,亲亲他的小脸,漫不经心道:“等会儿再哄他就行了。”
谢灼星挠了挠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他被?娘亲亲了一下,整只幼崽就迷糊了,也想不起来那?么多了。
看到正抱着镜子照的小鲛人,谢灼星这才想起昨晚的事,对?谢挽幽小声?说道:“娘亲,昨晚我跟呱呱说话?,呱呱跟我说,我欠了她东西。”
“是吗?”谢挽幽也有些茫然,询问左膝盖上的小鲛人:“呱呱,这是怎么回事?”
小鲛人转过头,抓出属于自己的那?条海蓝色丝线,递给谢挽幽看。
谢挽幽看到丝线的另一头在谢灼星身上,不由沉默了:“……”
不是吧,小白和呱呱从未见?过面,两人怎会结下因果?
不止谢灼星想不通,谢挽幽也想不通,只能传音给外面的封燃昼,让他进来看这条离奇出现的命运之线。
封燃昼看到丝线后,也像谢挽幽一样,陷入了巨大的沉思?当中。
谢挽幽提出设想:“会不会是我们俩无意?中欠了海族什么东西,然后转移到了小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