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主眉头紧皱,微微摇头。
玄极真人这时忽而开口:“谢师侄,你的拂霜剑,方才可有异动??”
谢挽幽下意识反手,摸到背后的拂霜剑,她回忆片刻,微微摇头:“并未。”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大能,玄极真人神色肃穆,还算镇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谢师侄,你或许……是人身兽魂,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你的雪凤法相。”
谢挽幽懵了,反应过来后,只觉荒谬:“……不?是吧大师伯,若真的如你所说,那我的法相是雪凤,我的真身岂不?是也是雪凤?”
玄极真人木着脸点头:“目前看来,应当?如此。”
“……”突然得知自己可能不?是人,谢挽幽感觉自己有点眩晕了:“可如果真是这样,我怎么会变成人,难不?成我投胎投错了?”
玄极真人与玄衡子、玄明道人对视了一眼,转头对谢挽幽道:“这恐怕要问你的生母了,或许是她当?年偶然路过了某个地方,你的魂魄恰好落入她腹中胎儿当?中,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谢挽幽僵了僵,而后才缓缓说道:“我生母……已经去世多年。”
所以她当?年曾路过哪里,早已无从考察。
就在?气氛陷入僵持之时,悬游道人摸摸下巴,忽然出声:“等等!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来思考。”
“雪凤?什么地方会出现雪凤的魂魄,那可是传说中的神兽!”悬游道人眯起眼,一一看向众人:“所以,你们懂了吧?”
谢挽幽沉默须臾,开口道:“传说中,众神兽的陨落之地……神墓。”
“可我的生母,她真的只是普通的凡人。”谢挽幽按着眉心,努力回忆:“她怎么可能去过神墓?难道,她也是什么隐藏的高手?”
“去过神墓的不?一定是什么高手,也可能是……神启成员。”封燃昼这时忽然沉沉地开口:“神启用于制造混血的那些血脉,就是从神墓当?中提取出来的。”
封燃昼看向谢挽幽:“我记得,神启似乎也在?凡人身上做过试验。”
也就是说,谢挽幽也有可能是神启研究下的产物。
“……”谢挽幽麻了:“所以,我的人生是绕不?开神启了是吧?”
她搓了搓脸,把谢灼星抱在?怀里揉揉毛,然后站起身:“这件事,我会找时间?回人界查一查,现在?先解决别的问题吧。”
她用脚尖点了点暗下去的契约阵法,叹了口气:“还是失败了。”
“你们属性相克,这契约的成功率本就很低,更?何况你的魂魄也有点问题,”玄明道人道:“人没出事已是万幸,以后就别再想着契约的事了。”
谢挽幽无奈地摸了摸幼崽的耳朵,转头看封燃昼一眼。
封燃昼注意到她的目光,走近握住她的手指,安抚地摩挲了一下。
玄衡子忽然重重咳了一声:“好了好了,散了吧,散了吧。”
谢挽幽下意识抽回手,心虚地左右看看,大部分人都眼观鼻鼻观心,目光没有焦距地走开了,唯有容渡目光冷冷地盯着他们……的手,满身皆是冷气。
谢挽幽才想起来,是容渡关键时刻及时斩断了契约阵法,于情?于理,她该过去道个谢的。
谢挽幽于是走了过去,正要开口,便听容渡凉凉道:“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谢挽幽轻咳一声:“……他只是关心我一下而已,对了,方才多谢尊者出手相救。”
容渡终于正眼看向她,拧着眉打量她片刻,似是想说什么,终是叹了口气。
窝在?谢挽幽怀里的谢灼星突然听到了一道心声。
“她居然说谢我……如今我们的关系,竟然已经生分到这种程度了吗?”
谢灼星抬起头,恰好跟容渡的目光对上,容渡深深望了他一眼,道了一声不?必谢,便转身离去。
谢灼星看着容渡的背影,抖了抖耳尖。
既然尊者想要跟娘亲亲近一点,为什么不?多说几句话呢?
幼崽想不?通。
谢灼星兀自思索了一会儿,见娘亲脸色有些苍白,连忙从谢挽幽怀里跳到了封燃昼怀里,主动?为娘亲减轻负担。
谢挽幽觉得自己被看轻了,笑着摸摸孩子的脑袋:“娘亲还没伤到这种程度,抱个小白还是绰绰有余的。”
谢灼星探出小爪子,小心地摸了摸谢挽幽的心口位置:“娘亲心脏着火了,现在?灭掉火了吗?”
谢挽幽拍拍心口:“没有灭掉火,只是封住了,不?过假以时日,它自己也会被消磨得逐渐消失的,不?碍事。”
其实谢挽幽觉得封住火苗后,心口就热乎乎的,暖及全身,还怪舒服,因此她没急着灭掉这缕火灵,将它封住后,便暂时没再去管。
封燃昼对此有些不?赞同:“你留那缕火灵在?心口,终究有隐患。”
他这么一说,谢挽幽就忍不?住想朝他犯贱了,摸着心口作深情?状:“不?,我就要让我们的爱之火在?心口燃烧,你不?想让我时时刻刻感受到你的存在?吗?”
封燃昼果然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我现在?怀疑你被烧到的地方是脑子。”
谢挽幽乐不?可支,发?出了鹅叫般的笑声。
谢灼星却是信以为真,举起爪爪:“小白也要!小白也要跟娘亲燃起爱之火!”
谢挽幽正要应允,封燃昼却忽然伸手过去,一巴掌糊住了幼崽的脸:“不?给?你燃。”
谢灼星:“呜……”
谢挽幽:“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挺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