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两银子就能买到如此剔透的琉璃?
众人对这次拍卖更为期待了。
但奇怪的是,除了那些富商,其余收到请柬的,除了几位爵爷,王爷,世子,郡王这种身份的亲自过来了,其他的基本上来的都是家里的夫人,官员本身是没有来的。
凌秋桑一想就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了,才罚了那么多贪官,今天摆明了就是为了钱来,这些收到请柬的官员要是亲自来了,那免不了被闲人说道。
派家里的夫人前来,倒也无可厚非,谁家夫人还没点嫁妆呢?家里中篑也多为这些夫人掌管。
等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施懿才款款现身早就搭建好的台子上,比着现代拍卖会的方式搭建的。
台后设有屏风,凌秋桑今天不方便出面,就坐在后头吃茶赏花。
众人要起身行礼,被施懿给挡了回去,“今天邀诸位前来,一是本王的商部烧制琉璃时,运气好,得了几套通体透亮的彩色琉璃,且因为工艺难得,只得了三套,故此,今日特设拍卖会,价高者得。”
台下众人心思各异,琉璃本就难得,但色泽多少是有些浑浊,通体透亮的彩色琉璃又该是多么罕见?再看桌上的无色琉璃,期待感拉满。
谁不喜爱宝贝呢?
就是怕大出血,这琉璃再好看,也不能填饱肚子,更不能日日穿戴在身上,只能放家里供着。
犹犹豫豫。
施懿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然,此次拍卖会所得,尽数用于京城的基础建设,例如官舍,道路桥梁等,以及在京城的城东南西北,会各修建两所官学,每一笔银两的用处都会公之于众,也好叫百姓知道诸位的付出。”
这话说得漂亮,台下的人眼睛都亮了。
他们现在可不怕银子被贪墨了,皇上才开始亲政,才杀了那么多贪官,所以不管是谁负责去修路修学舍,都是不敢顶风作案的。
而他们这些花了钱的,还能在民间得个好听的名声,还是那话,有些时候,钱财那就是比不上颜面和名声。
就是这琉璃就三套?他们这一两百号人,要如何分配?
还有那些高官侯爵,以及皇室分支,如果这些人想要,那么身份低一些的,或者是商贾,又如何敢抢呢?
这不是得罪人吗?
施懿话不多,把意思传达下去了之后,又让侍从给每一桌都送去了小册子,其中细节问题都在小册子上写明了。
此次拍卖会不是明拍,而是暗拍,每人只有一次出价的机会,想好心理价位之后,写在册子上,价高者得。
这就是考验心态的问题了。
不少人都在心中唾骂摄政王不做人。
而那些商贾却颇为满意这样的安排,世人皆知商贾满身铜臭,可是没有他们这些商贾,南方的商品如何卖到北方,北方的商品如何销售到南方?
每次天灾国难的,他们商贾都出了钱,却也依旧没有改善名声。
他们也想要为商贾正一正名,一想到自己买琉璃花掉的钱会用于基础建设,还会公之于众,他们的钱包已经饥渴难耐了。
施懿可不管这些,“既然诸位都已知晓拍卖的规矩了,那么现在就上第一套茶具,这套茶具本王取名青蔼。”
几名美婢小心翼翼地捧着锦盘,鱼贯而出,端方站在了台前,锦盘上的琉璃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嚯,不是一件,是整整一套茶具。
茶杯,茶碗,茶壶,茶盖,茶碟,茶桶,公道杯,再看色泽,氤氲透紫,通体透亮,乃是极品啊。
摄政王取这青蔼二字,取得是极好。
并且,这一套琉璃茶具,恐怕是在大晋仅此一套,当然了,其余两套还没上场的,暂且不论。
美婢捧着锦盘,步步生莲,又往台下走去,从客座中间的小道上,慢慢走过,让众人都能近距离地欣赏这套青蔼茶具。
原本只是想着大致是套着茶具的琉璃摆件,顶多在手中把玩,现在一看,一整套啊,还能耐高温,府里来了贵客,用来待客,多有面子。
不少人心中都有了成算。
茶具欣赏完了之后,施懿抬手,“起拍价是一万两白银,诸位都有一炷香考虑的时间,一炷香之后,会有小厮取回册子,祝大家好运。”
舞台后方,凌秋桑懒洋洋地吃着糕点,听到脚步声也没睁眼。
“怎么样?哥哥。”他问,“今天能搞多少钱?”
施懿琢磨了一下,“三五百万两应该是没问题的。”
凌秋桑点点头,“禹州的水利修建,基本上是无底洞,前段时间抄家得来的银子,刚刚够前期工程启动,大致也能稍微缓和一两年的时间。”
今天这筹集来银两,用来京城的基础建设,应该不是问题。
“招商的事情呢?”凌秋桑说,“香皂精油这些前期铺货都准备好了吗?”
施懿浅笑,“桑桑就是这么爱操心,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凌秋桑叹气,“我也不是爱操心,就是成天在宫里无聊,我们要微服私访,至少都要等到开年春闱之后了。”
这还有小几个月的时间呢。
“稍安毋躁。”施懿道:“我这边正好趁着这几个月把国营商铺的名声打开,工作都安排下去,还有商部要招商融资,你那边也正好琢磨组建内阁的事情。”
是这个道理,有事情忙着,凌秋桑也就不会无聊了。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到了,施懿俯身在凌秋桑脸颊上留下一枚轻吻,“桑桑先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