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身上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魔力,令人总是不由自主地将他当做主心骨,下意识地想要相信他的判断和决策。
王泽之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
“我们现在怎么办?”
莫奕闻言,快速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脖子上的伤口停了一瞬,然后回答道:“先给你包扎一下,然后我在你发现的资料里找找线索,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他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绷带和伤药,递带王泽之的手中,然后转身向走廊外走去。
王泽之接过伤药,快走几步跟上他的步伐,一边走一边疑惑地问道:“那,那你现在是准备去哪?”
“大厅。”莫奕头也不回地扬扬手,回答道:“时刻表里,大厅基本上是个盲区,基本上很少明文规定大厅是否在某个时刻区间不允许进入。”
王泽之一想:是了,现在其实还并不确定就有的时刻表是否真的作废,在大厅待着是最稳妥和安全的方法。
想通这一点,他也精神起来,跟着莫奕向外走去。
大厅依旧是他们离开时的原样,没有任何变化的倾向,这让王泽之的心中稍安,伸手拧开刚才莫奕抛给他的伤药,开始动作别扭地给自己上药。
而莫奕则站在一旁,借着大厅里较为明亮的灯光,将手中攥了许久的那份文件打了开来。
纸张很新,平整而富有光泽,似乎是崭新的一般,这似乎是一份极其简明的协议,具体的交易内容被含混略过,只有一笔极大的数字写在纸张上面,显得格外扎眼。
莫奕把正文整整读了三遍,依旧感到一片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这份协议的拟定究竟是为了交易什么。
他皱了皱眉头,心中带着疑惑,翻到了下一页上。
墨蓝色的笔迹写成的签署日期瞬间越入眼帘:1919年3月11日。
莫奕一愣。
他记得,地下室的那两个兄弟的记录文件,日期是1919年3月10日,那么就说明,这份文件是在两兄弟记录停止后的第二天签署的。
并且,这个日期,那个被栽赃陷害假院长应该已经入狱了入狱了才对,所以,这份文件的签署人,应当大概率就是这个孤儿院的幕后掌管者了。
莫奕若有所思地盯着文件末端签署的一串花体英文,手指下意识地在上面抚过:
这份文件的签署人,应该是一位男性的字迹——这让他瞬间联想到了那张集体照中,站在孤儿身侧的那个平凡的男人。
莫奕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头,深沉的眼眸黑不见底,他收回置于纸页上的手指,准备向之后翻去,但却只见自己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墨蓝色指痕。
他瞬间一惊,看向自己的手指。
指腹处被墨水沾湿了,沿着手指上的纹路缓缓晕染开来,在指尖正中留下一个模糊半干的墨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