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神坛前则有长长的雪白地毯蔓延到房间的尽头,而地毯的两侧则是摆放着数量众多的宾客席——
其中座无虚席。
所有的座位都被坐的满满当当,所有的男性宾客身上都穿着漆黑的没有丝毫杂色的礼服,而女性宾客的身上也同样穿着一席黑色的长裙——这样的装扮看上他们像是在参加一场葬礼,而不是婚礼。
莫奕缓缓地走上近前,不着痕迹地看向离自己最近的宾客,不由得微微一怔。
只见那些宾客的面容都是惨白而毫无情感的,犹如凝固一般地永久保持着用一个表情,苍白的眼睑和瞳孔茫然地大张着,僵硬的肢体被黑色的布料包裹着,犹如裹尸布似的将他们的动作固定成相同的模样——
他们竟然都是大理石像。
莫奕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向前方走去,而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在整个席位最前方坐着的宾客动了!
莫奕下意识地稍稍放缓了步伐,只见前方的那个动弹的宾客缓缓地扭过了头来……他
他认出了那人的脸——这是其中的一名玩家。
只见那个人的面容看上去僵硬而毫无表情,五官中组合出了惊惧和不安的意味,一双黑眼睛焦躁地挪动着,仿佛不知道该放到哪里一般四处乱窜,在看到莫奕时微微一顿,然后逃也似地扭回了头去。
莫奕快步向前走去。
果然,在宾客席位的前三排坐着的都是玩家,而那些死去的玩家的席位上则是被那些面目熟悉的大理石像替代,莫奕走到唯一空余的座位前,将座位上放着的苍白纸张捡起,只见上面用深黑色的字迹写着他自己的名字。
想必座位就是这样分配的了。
莫奕在那个座位上坐下,整个大厅中再次沉入了沉沉的死寂中,身边的每个玩家的面容都僵硬而不自然,大家仿佛都是等待着大限将至的死刑犯似的等待着最终时刻的降临,每个人的眼睛底都深藏着对未知的恐惧。
压抑的气氛犹如死水一般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上,犹如一张密密的网一般地缓缓地收紧,令人们呼吸困难,心如擂鼓,仿佛心跳的每个节拍都在死神的刀尖上跳舞,没跃动一下就带来尖锐而窒息的疼痛感。
莫奕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玩家们,在心底里默默地数了数。
活着的人比上次分开之时没有减少。
那么就说明那些在舞厅中死去的玩家正是被归于死于白色油画隐喻的数量当中。
莫奕收回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还差五分钟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