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笔记本上勾画出复杂的关系网,然后又一点点的把它给涂掉。
“完了,这不乱套了吗。”画到最后,祝弦月干脆把笔一扔,看着天花板发呆。
楚德的事情的确出乎意料,可以说是打破了她的大部分计划。
她也着实没有想到,身为死敌,楚德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会关心她哥。
他们俩在圣利文城的最后一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对于祝弦月来说的确是个很值得研究的课题,她虽然不怎么喜欢读书,但是对于这种事倒挺喜欢瞎琢磨。
尤其是人心这种事,祝弦月琢磨起来最有动力。
她把手机打开,调到了漫画的评论区,看着那上面的回复。
其实一个人的能力再怎么样也比不过一群人的。
祝弦月深知这一点,所以她此时此刻并没有选择自己去琢磨这件事,而是看向了评论区。
上一刊的评论区爆炸的景象现在还历历在目,点进评论区的时候,祝弦月都被那个数量给震惊到了。
当然,评论区爆炸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无论是谁看见了一本漫画的主角在昏睡中还能不自觉的说出那样的话,恐怕都会爆炸的。
也就是在那一刻,祝弦月才突然第一次用一种堪称神奇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这本漫画的主角。
“其实我不是很理解他们那个世界的人都是怎么想的。”
祝弦月忽然说道。
“这又是怎么一说?”小白或许是已经跟祝弦月混熟了,多亏于他强大的学习能力,他现在已经逐渐摆脱了一副情商为负的模样,偶尔也能跟上祝弦月的思路。
“我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是我老觉得他们那个世界的人……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天真。”
祝弦月想了半天,用了一个她认为的最适合的形容。
就像楚德这个人一样。
祝弦月从来没想过,身为敌对国家的将领,居然会在私底下关心另一国将军的事。
——仅仅可能只是因为看对方可怜。
一说到这,祝弦月忽然明白自己觉得那个世界的人都很天真是什么原因了。
这种天真时常让祝弦月怀疑楚德来之前究竟是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从他们的评论和交流中,祝弦月注意到他们从来没提起过贫民窟,然而,她不是很能想象的出那个世界的样子。
“我如果碰到一个可能会对我有威胁的人,那么我可能做梦想的都是要如何弄死他。”祝弦月对小白道。
“可怜对手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太奢侈了,也不是我的性格。”
“所以你说这个楚德是不是脑袋有泡?”
“就是,我也觉得。”小白在这个问题上跟祝弦月站在同一阵营。
他们一人一智脑在那里商量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了楚德脑袋有泡的结论。
“脑袋不好使就好。”祝弦月道。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腿。
“比较好忽悠。”
虽然对于楚德居然对无面有“可怜”的这一种情绪有些好奇。
然而,对于祝弦月来说,利用这一丝可怜才是她目前最需要做的事。
但是,没有人看到。
祝弦月在笑话过楚德的天真以后,脸上的表情忽然在一瞬间消失了。
她独自站在破旧的屋子里。
微弱的光芒透过破碎的窗户,照到了地面上。
这些破碎的玻璃散落在地面上,是贫民窟里最常见的“珠宝”,阳光透过这些玻璃,折射出破碎而又七彩的光。
“原来……”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我哥千夫所指的情况下,曾经可怜过他吗?”
祝弦月说道。
她现在脑子有点乱。
所以,她也不明白自己此时此刻究竟在感慨些什么。
……
【太太!!】
楚德的妹妹听见自己企鹅群里的连环夺命call,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笔都掉到了桌子上。
自打上次预测失败后,她就躲了几天,然而无论躲到哪里,都会接到这位太太的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