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将这种复杂的感情，尽数地转移到她女儿的身上。

    就在她联系沉力告知他，沉宴和范思思搞到了一起时，沉力仿佛将她当做了洪水猛兽，警告着她不要做伤害范思思的事情。

    方韵唇角嘲讽更深：“不要跟我提爱这个词，如果你爱他，就不该把他毁掉。你的爱太自私，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爱他，只是享受他给你带来的虚荣。”

    “是吗？”范思思失笑，眸色渐冷，“我妈的爱伟大，成全了丈夫和小三，独自抚养我长大。方姨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像我妈妈那样，退出沉宴的生活，让他去寻找更合适他的妻子，平步青云，才能叫作爱？”

    方韵的心脏猛的被刺痛了下，紧抿着的唇泛白：“我在妇联干那几年，像你这样的女孩见过很多，后来的随访，那些女孩没有不后悔的。”

    范思思看向不远处加快步伐的沉宴，心脏柔软了些：“我心甘情愿，永不后悔。”

    方韵静静地看着她，头疼欲裂，方韵不知道她和沉宴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这样的…

    她在脑海里寻找着词汇，想了半天，想到了个词——

    至死不渝。

    曾几何时，她也以为自己找到了人生的真爱，哪怕飞蛾扑火，依旧在所不惜。

    当时母亲劝说她不要一意孤行，她不曾听得进去，我行我素，爱的轰轰烈烈。

    当生活归于平静，柴米油盐，把当初的激情打磨到近乎全无。

    “妈…”

    方韵眉眼一跳，回眸看，是沉宴，他站在范思思身侧，般配得刺痛她的双眸，呼吸不顺。

    她揉了揉眉心，闭了闭眼睛，突然笑了下：“你爸马上到了，既然你到了，我们一起去酒店吧。”

    “妈…”沉宴不动声色地牵起了范思思的手，沉声说着，“您不用工作了吗？耗在这，有什么意义呢？”

    “沉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耗着，你比我心里清楚。”方韵盯着两人牵手的位置，眼神犀利冰冷，“你尽管向我宣战，不要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会心慈手软。”

    范思思明显感觉到了手背的力道在收紧，再然后，是他沉沉的声音：“我不过是爱上了她，真的是十恶不赦吗？”

    “爱？打着爱的幌子伤害你的妈妈，这叫爱吗？”方韵愈发激动，猩红的眸子颤抖，攥紧拳头，“我早就警告过你们，有些东西碰不得，你们是亲兄妹，你们牵手时是不是全然不顾我的死活？”

    他脸色苍白的厉害，眸子暗淡无关，低沉磁性的嗓音说着：“您别生气，没必要为了我这点破事伤了身体，就算是你不认范思思，也没关系，我没想过您会承认她。”

    方韵觉得此刻的沉宴像是被灌了迷魂汤，无药可救。

    转身走向学校门口，背景坚定愤怒，范思思回握住沉宴的手，仰头与之对视，目光温软：“沉宴…”

    “没事。”他攥着的手指稍稍收紧，“做错事受到惩罚应该的。”

    ＊

    沉力忙完S市的事，就被催着往B市赶，听着方韵的语气，他片刻不敢停歇，生怕她冲动做出些事情来。

    酒店包厢，气氛沉重。

    服务员点完菜识趣地走出去关上了门。

    不知是在高位居久，对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司空见惯了，还是说沉力本身就对这个社会存在着包容。

    他扫了眼沉默不语的方韵，看向酷似范佳的那张脸，在看沉宴，他心里产生了自私而又恐怖的想法。

    他的儿子娶了范佳的女儿，延续他和范佳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