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必须立刻、马上找人聊一聊,不然就憋死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推辞,于是我们就约了个午饭。金成璧有些焦虑,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我实在烦了,就问他,“你就直说吧,你是不是又跟白少鸢在一起了?”
金成璧有点惊讶,又好似松了一口气似的说:“你怎么知道?——哎呀,就也不算在一起吧……但是我们又那个了……就是,你懂。”
“行行,我懂,ok你不用展开讲了。”我沧桑地打断他,“还算把我当师兄,没编什么白少鸢跟你买了同款台灯这种鬼话。白总他老人家屈尊去你家了?还没五星级酒店开个房?”
金成璧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起初只是一起吃了个午饭,以上级约下级聊工作的名义。金成璧说师兄我一开始是真的打算断情绝爱只建立单纯的工作关系,我连调职申请报告都打给白少雁了。谁料去了餐厅,白少鸢压根就对他的工作内容没兴趣,倒是围绕着他金成璧以前的工作和生活,东拉西扯了不少闲话。
话还不是什么好话,白少鸢好好说着说着,突然就蹦出几句尖酸刻薄话刺一下金成璧。到底是两人曾经有过一段,又兼着不在办公室那么严肃的地方,金成璧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终于卸下打工人的卑微重担,夹枪带棒地反喷了回去。
白少鸢这人大概有受虐倾向,金成璧兢兢业业当打工人,他不乐意,金成璧呲他,他反而带劲得很。那些网上瞎发表的评论啊、深夜卖弄发.骚言论啊,每每把金成璧搞得一个头六个大,冲进他办公室跟他理论,让他删动态闭嘴,白少鸢就会变得很好说话,有商有量,末了再安排一顿“工作午餐”。
工作餐吃着吃着,金成璧就成了白少鸢出差班底的固定人选。每次白少鸢出差,都得把“金总监”挂件似的带在身边。
然后有次出差,见完客户回酒店,大约是因为业务顺利,大家心情都很好,白少鸢又一路嘴贱聊逗他。金成璧被逗得有点急了,酒店走廊上轻轻锤了他一下,骂:“你踏马狗改不了……”话没说完,人就被推到墙上,不由分说被迫承受了一个深吻。
之后的几天差,金总监就搬到了白总的房间里。而那次出差回来之后,白总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上车回家,其他出差员工则各回各家。而是上了车,当着众人的面道:
“金总监。上来。”
众目睽睽之下,金成璧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司机调转车头,车子径直开到了金总监家楼下。
12.
“哎行行行,你俩复合了,我知道了。”我如果有罪,请降下三倍工作量惩罚我,不要让我大中午的听这种酸臭的恋爱故事。
“不是!没有!——所以这才是问题的重点!”金成璧的表情十分拧巴,“床都上了,但丫死活不承认自己就是白少鸢你知道吧?!我也以为都这样了,丫该给我一个解释了,就问他,少鸢,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而别。结果丫直接给我整了一句,金总监,你是不记事儿了吗?我是白少雕。”
我:……
金成璧的表情从拧巴变成了屈辱:“对吧?我当即就懵了,一脚给他踹了下去,我说雕你二叔三叔和舅舅,你他妈要不是白少鸢你爬老子床干什么?你要是白少鸢,咱俩这叫旧情复燃,你要是白少雕,这叫职场性骚扰。你自己选吧。”
“然后他怎么说?”
“他啥也没说,就那么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穿上衣服就走了。这不这几天又出差了,也没叫我。然后,今天,我收到了白少雁的邮件,通知我下周调回总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