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嗯,跟他一起。”
毕竟是多年老同事了,赵非凡也没多问,只是挂电话前,他说,“苏老师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其实最该谈一个那种轻轻松松、不用想太多的恋爱。你这个人,太郑重也太沉重了,没必要。爱有很多种,轻盈的爱情未必就不真诚,你要给自己一个机会。”
给自己,一个机会。
“苏景明?”
我从睡袋里伸出手,胡乱冲车外拍了一下,恼火道:“你到底睡不睡?!”
22.
看星星一时爽,第二天,某人浑身疼得坐都坐不起来,还是被我拉起来的。
只好蜷在副驾哎哟哎哟喊疼,换我开车。
“该。”原谅我同情全无,“让你嘚瑟——怎么走?”
为了把“说走就走的旅行”贯彻到底,段紫荆拿出了史无前例作大死的精神,我们约好,不设目的,白天上了高速路,到岔口时,高速路标号偶数向左,奇数向右,一直到下午五点。为了保证安全,五点后,不论在哪条道上,都找最近的下高速口,进县或者市区休息。
“右。”段紫荆今天负责导航,现在是四点五十五,他果断选择了下高速。“最近的酒店距离我们大概四十分钟车程,我已经订好了。”
“……最近的是哪儿啊?是市还是县?”
他不吭声。
怪哉。我懒得理他,油门一踩,车子朝着收费口飞驰而去。
应该说,我该感谢他,因为这在路上的感觉着实不错。第一天我坐副驾,还时不时按开手机看看有没有人找我,因而被他嘲笑是“被手机奴役”——可当代打工人不就是这样么?24小时on call,不敢错过任何信息。
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这个世界没有我照常运转,除了小葵听说我开天辟地头一遭请了年假,大惊小怪在群里@我之外,没有人找我。
天高云阔,公路笔直,天地真大,人真小。我把车载音响音量调高,忽而有种说不出的畅意。
“苏景明。”
“嗯?”
“你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看。”
“我笑了吗?”
“笑了啊。”
“……”
缴了过路费,按照段紫荆的指路左拐右拐,却越走越感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