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旅贲军队副向驻守在山间各段的军士发出信号消息,静等大医仙怎么安排?
事实上,他们在山下仰望“天梯”并没有预想中的时间长,算算应该也就是守门仙得到消息后的两三分钟,“天梯”系统的“大盒子”就开始下降。
一刻钟后,东宫冼马已经在和译语人核对帐目,而供应室保科长带着志愿者们,以及旅贲军们往“天梯”里面运食盒了。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三位女病人被等候在天梯旁的推车,平稳地送进医院。
而“超大份东宫宴”在大家齐心协力地运送下,摆进了大食堂,食堂主管给各个医护群发消息,通知他们到食堂吃“东宫宴”。
东宫冼马带着“食帐”木盒,恭敬地交到金老手中,婉拒了一起用晚餐的邀请,带着旅贲军搬运已经打包好的各类书籍。
在飞来医馆里,没人能饿着肚子下山。
书籍搬完后,东宫冼马和旅贲军士们得到了两大箱的自热小火锅,一箱饮料,每人一瓶速饮咖啡。
太子殿下要求,天亮以前,飞来医馆的书籍必须要送到国子监,不能耽误魏璋授课的进程。
所以,他们没有半刻停留,运送下山再装车,直接上路。
……
神经内科临时病房里,华倚栏因为肢体的疼痛大大缓解,睡了个不错的觉,听到推车响动都懒洋洋地不想睁眼,冷不丁听到熟悉的“阿兄”,立刻睁眼。
华秋燕躺在推床上,被医护们安置在华倚栏的隔壁床位,环顾四周,满眼震惊:“阿兄,你……”尤其是看到他身上各种各样的管子,担心不已。
华倚栏激动起来:“燕儿,我们涂的敷粉有毒,生病正是因为全身涂粉,不是什么诅咒……医仙们亲口说的。”
华秋燕震惊得都麻木了:“阿兄,我的手和脚也是?”
华倚栏点头:“医仙们会给你重新检查,等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很快,译语人走进病房,向华秋燕解释医馆的种种要求,病人需要配合的地方,以及其他注意事项。
华秋燕听得特别认真,连连点头,末了也不忘加一句:“有劳。”
因为有了译语人的宣教,再加上华倚栏的保证,无论是抽血还是换病号服,以及上推车去拍x光片……华秋燕都无所畏惧。
只是每到一处都觉得惊艳,每做一项检查都觉得神奇,等华秋燕再次回到临时病房,天已经黑透了。
华倚栏忽然问:“燕儿,你今日吃了什么?”
华秋燕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觉得神仙生活也不过如此,根本没听见提问。
“燕儿?”华倚栏以为妹妹饿晕了,提高嗓音。
“阿兄,你怎么了?”华秋燕慢慢撑起来。
“你这几日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华倚栏非常紧张。
华秋燕却顾不上这个,只沉浸在惊喜中,直到闻见译语人餐盒里的饭菜香气,才突然觉得饿狠了,脱口而出:“好香!”
译语人将病床的餐位翻出来摆好,将餐盒搁在上面,打开:“吃吧。”
华秋燕望着餐盒里热腾腾的鸡腿、没见过的蔬菜、以及肉汤……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半晌才发出声音:“这……是给我的?”
“是的,医仙说你营养不良,要吃饱吃好。”译语人特别习惯上山的病人们显出这种表情,毕竟寻常百姓的生活实在艰苦。
华秋燕拿着筷子挟了鸡腿,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只觉得嫩滑的鸡肉在舌头上弹跳,都没来得及就咽了下去,赶紧吃第二口才尝到了鲜美的滋味儿,一口又一口。
十分钟不到,满满一盒饭菜,加上小罐的肉汤,华秋燕全部炫完。
而被安置在急诊外科诊室的陈阿婆和赵四婶不出神经内科的凌淼医生推测,她俩的伤口果然感染了,需要抗生素治疗。
因为国都城和飞来医馆之间的距离实在远,她俩行动不便,也收进了临时病房,听完译语人的讲解后不安地躺在病床上,总觉得是在做梦。
飞来医馆的晚饭,更是吃得她们泪流满面,这些吃食比除夕过年的都要丰盛许多,做梦都不敢想。
陈阿婆上山前佯装淡定,现在却拉着媳妇的手说个没完:“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医仙们真的把贫苦人当人看,儿啊,咱俩真是有福气的人。”
赵四婶也忍不住热泪盈眶:“阿婆,检查的时候,医仙还问疼不疼,消毒的时候还让奴忍一下,说有点疼一会儿就好……为何国都城没有这样的医工?”
陈阿婆笑:“本来,前几日我还想着可能过不了端午了,可是现在……我觉得明年端午节也不是问题。”
“嗯!”赵四婶用力点头,虽然伤口消毒很疼,医仙开的药很小,连汤药都没有,但已经觉得好了许多。更重要的是,以后的日子也有了盼头,不会再有人天天堵着门赶搬家。
……
食堂“东宫宴”自助餐开场,郑院长也端着盘子,拿着筷子,长话短说:“同志们,感受病人对我们的谢意,放开吃!”
下班的医护们接到消息先到,拿着手机嘁哩咔嚓的一通拍,到处都能听到手机拍照的声音。
拍照的重点区域,就是已经摆好的“素蒸音声部”,七十个人像栩栩如生,上的颜色也十分素雅,更让医护们不敢相信的是,这些是面点,这是面点?!
还有一拨医护,围着坐轮椅的金老,一起看“食账”,三十六道菜呀,菜名真的诗情画意。
先看精美的“食账”,再拿着比对着菜名看食物,真是太有意思了:
比如,“单笼金乳酥”,啊这……就是奶黄大包呀?嘿,真香。
“婆罗门轻高面”,是发得特别膨松柔软的糖馒头,真甜。
“金银夹花平截”,是用刀切开的一截截小蒸卷,咬上一口,哟,螃蟹味的!
“暖寒花酿驴蒸”,是用黄酒蒸得特别软烂的驴肉,据说冬天吃了可以祛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