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医院都穿了 第185节(2 / 2)

    太极殿

    太子正与阁老们议事,正在这时,有内侍前来通报:“京兆尹求见。”

    “宣!”

    很快,京兆尹进殿恭敬行礼:“启禀太子殿下,下官已在规定时间内,奉命处置平康坊与胡姬酒肆的歌伎舞伎乐师一干人等,幸不辱命。”

    太子一怔:“已经发出公告,将她们原地禁足,不得离开,何来处置?”

    京兆尹也楞住:“启禀太子殿下,今日奉陛下之命处置。”

    “怎么处置的?”太子追问。

    京兆尹小声禀报:“太子殿下,陛下传令让他们走得没有痛苦,也无人知晓,更不可能被找到。”

    太子的眼睑眨了又眨,上山复查的日子快到了,他还打算求妇产科苏主任下山进国都城,请她救治平康坊与胡姬酒肆生病的少女。

    可怎么也想不到,就这样被悄无声息地处置了,太子忍不住出声:“谁传的陛下旨意,是否持有足以证明身份的物件?”

    夏天已经到来,太极殿内也有不小的热量,京兆尹的官袍内裳都已经被汗浸透了,本来是来报喜挣表现的,怎么现在看来,太子不同意这样的处置结果?

    “说!”太子催促。

    京兆尹跪在地上,外表还算镇定,内心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启禀太子殿下,来人拿着鱼袋,下官小心验证过,绝无虚假。”

    “可有书信?或纸样?”太子仍然不敢相信,阿耶为何要这样做?

    京兆尹小心翼翼地回答:“启禀太子殿下,传的是口谕。”

    太子难得捂了脸:“现在她们身在何处?”

    京兆尹既犹豫又为难,因为传信的人厉声吩咐:“只说走的时候没有痛苦,也要入土为安,免得生出怨怼之心。”

    太子脸上不显,但心里已经明白,这道难题是润和帝抢做的,等公示时威慑力就有了,国都城或者整个大郢都会听到,百姓们会引以为诫。

    “还有何事?”太子向来温和的脸庞带着令人不解的怒意。

    “下官告退。”京兆尹想溜。

    太子却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你方才说入土为安,她们入的哪里的土?”

    “启禀太子殿下,传令人说,将她们当疫病处置,所以,她们的尸体上洒了不少石灰粉,没有立碑,坑周围还种了桃树以此慰籍。”

    太子知道城北门外的山林里,也知道京兆尹避重就轻地不说真实的处置方法,也知道“走的时候没有痛苦”也是一句虚言,但他无能为力。

    这些背井离乡来到国都城的少女们,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在平康坊和胡姬酒肆谋生,受掌柜的盘剥,每日花天酒地,取乐的人在飞来医馆治病,而她们却红颜枯骨泥土中。

    太子不由想到魏璋多年前说的话:“殿下,那些离开故土在国都城谋生的人都很可怜,昆仑奴还好,平康坊与胡姬酒肆的少女们过得非常苦,寿数也很短。”

    “殿下,奴希望您登基以后,能让这样可怜辛苦的人少一些。”

    太子忽然想不出来,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魏璋的,好像是反问他怎么会对那里的少女们有同情心?

    魏璋当时好像转移了话题:“殿下,来大郢的异国他乡之人能过得安心舒适,才会有更多的人才来到大郢。”

    第181章 魏璋醒了

    安主任拿着补药与中药房主任两人琢磨了半夜, 终于把组成猜了个七七八八,又赶回抢救大厅继续把脉、调整中药方。

    中药房主任再拿着新版药方回药房取药、熬煮、过滤装袋……再送到抢救大厅,护士经鼻饲管把汤药打进去。

    此时, 魏璋已经昏睡超过48小时, 半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偏偏心脑电图等都正常。

    中药房一直挺清闲,主任闲得无聊,就陪安主任一起守,打趣道:“他的身体损耗过度, 真按你说的将近半年没怎么好好休息,现在这样不醒,会不会是纯睡觉?”

    安主任思索片刻,打电话给心理门诊的莫然医生:“莫医生, 你那儿有没有多导睡眠监测仪?”

    “有。”

    一刻钟后,莫然医生抱着睡眠监测仪走进抢救大厅, 看到抢6床上的魏璋大吃一惊:“他怎么了?”

    安主任一指挂在床尾的特别护理记录单:“出血,抢救回来以后一直不醒,脑电图正常,心电呼吸也正常, 出血时及时补液输血……”

    莫然给魏璋接上监测仪,观察了两小时以后:“正常的睡眠波和分期,具体的至少要测满8小时以后才能更好地判断。”

    安主任点了点头, 现在除了等待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守在一旁的魏家家主魏琮,望着被插了各种管子、连了多种仪器的魏璋,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应该很疼吧?

    可是,经过这两天的观察, 魏琮也知道医仙们是如何努力地保住魏璋,没有他们,躺在病床上的就是一具尸体。

    万万没想到,昆仑奴北风、妻子南风抱着饼儿,大步走进抢救大厅。

    医护们一怔,然后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家三口的恭敬行礼,想拽起来都不行。

    北风带着家人恭敬地行完礼,又向魏琮行礼,然后才聚集到魏璋的病床两旁,望着各色的管路和线有些茫然,更多的是敬畏和悲伤。

    更换输液瓶的护士清楚地看到三人脸上的泪滴,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北风和家人又跪在床边,按自己故乡的习俗低低地吟唱,起初声音低沉又温柔,渐渐的有些悲凉……祈祷魏璋能快些醒来。

    人最后消失的是听觉,不知是魏璋听到吟唱,还是单纯的局部神经反射,夹着血氧仪的手指动了动,又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