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云舟抱着给她洗了个澡,清理干净下体,把她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沉云霓累着了,睡得很沉,长睫盖在眼下,呼吸清浅,他借着小夜灯的微光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情复杂地慢慢叹出口气。
不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蛰伏在沉氏集团,趁机报复,让沉峰变得一无所有,让他为自己的负心薄情付出代价。
而他现在,变态般地爱上了自己的妹妹,还不伦地和她苟合。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摸了摸沉云霓的睡得粉扑扑的脸,苦涩地想,他怎么忍心做伤害沉云霓的事。
他看得出来沉云霓对父母的依赖和感情,如果他搞死了她的父亲,他很怕她不会再理他。
他不知道怎么做,这对他来说几乎是个无论怎么选择都不合适的选择题。
放弃报复沉峰,不仅对不起母亲,更对不起一路从泥沼里爬出来的自己。
他的脑子很乱,各种回忆开始回卷。
十七年的冬天,母亲大概是意识到了丈夫几年的不归家也不和家里联系实在不对劲。
于是,倔强的女人带着自己刚满四岁的儿子,来到沉峰最后传回音讯的大城市,寻找失踪的丈夫。
报了警,也整日流转街头,他们风餐露宿了一年之久,沉云舟终于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按理说五岁幼童时的记忆不该如此清晰,可时隔十六年,他依然记得父亲眼神里的厌恶、记得母亲的声嘶力竭、记得他无措地,逃避般地把视线转向婴儿车里那个软糯可爱的小婴儿。
然后那个那个哼哼唧唧的小奶团子,无知地,懵懂地,流着口水对他笑。
他又想起了十二年前,也是冬天,那时他的母亲脾气开始时好时坏了。
她原本是村里远近闻名的村花,很多年前付出和家里断绝关系的代价跟沉峰私奔,换来的却是被羞辱被抛弃的结果,他们甚至连结婚证都没办,这个可怜的女人就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
沉峰在小县城里有套父辈传下来的家属房,他发达了自然不稀罕,母子俩为了躲避村里的流言蜚语,住到那个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