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萍父亲早死了,这些年全靠着陆泽同过活,哪肯就这么离婚?
她以为自己不签字,陆泽同就没办法,却忘了刘大军还在停职调查,一个不好就要丢工作。
杨巧云急得嘴角起泡,“你就不能让姐夫想想办法?他可是厂长。”
陆泽同想了,陆泽同让她同意离婚,自己净身出户,她拿着房子、钱想怎么打点怎么打点。
可刘铁萍不想离婚,离了婚她就不是受人尊重的厂长媳妇儿了。
这些天她软也服了,求也求了,陆泽同就是不松口,她现在比杨巧云还心焦。
眼见着风头越来越不对,外面也开始有了传言,说陆泽同和刘铁萍要离婚。毕竟那天刘铁萍非要在办公室说,还是有人听到了,而且陆泽同这些天都没回家,住在单位。
刘大军急了,“姐你倒是想个办法啊,再这么下去我工作真没了。”
他劝刘铁萍,“不行就先离了,离婚不离家呗。你跟姐夫那么多年的感情,他怎么舍得,就是吓唬吓唬你。咱好歹让他把气顺了,哪怕轻点罚,掉两级工资也行啊。”
刘大军不知道夏芍和陈寄北也写了举报信,一开始听说是陆泽同写的,还把陆泽同骂了一顿。
但形式比人强,他现在也只能劝着自己姐姐低头,先把这关过了。
刘铁萍想想也是,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陆泽同还能真那么狠心?
两人找个时间把手续办了,陆泽同净身出户,存款和房子都留给刘铁萍。
从登记处出来,刘铁萍难得贤惠了一把,说单位条件差,让陆泽同先回去住。
陆泽同没说什么,可没过两天,就传出他要调走的消息。
刘铁萍当时正拿着钱四处打点,听到整个人都懵了。
夏芍也有些懵,想想又不觉得意外。
只有陆泽同走了,刘铁萍才没办法纠缠他,更没办法再借他的势。
他这是想彻底斩断和刘铁萍和整个刘家的关系,一点退路都没给刘铁萍留。
不过这样一来,陈寄北在当地就没有别的亲人了。
夏芍看看男人,发现他正低头刨着木板,侧脸一片认真,看不出心里怎么想的。
自从柴火劈完,院子空出来,陈寄北就在院子里架起了一个案板。接着木板、木条、刨子……叮叮当当没两天,一个崭新的鸡笼就成型了,比孙清家那个还美观。
不仅美观,鸡笼下方还装了个类似抽屉的木板。
“这个好,铺上纸,粪便一抽就能收拾干净。”孙清围着转了好几圈,“我家百胜怎么就没想到?算了,想到他也做不出来,就这还三天两头掉钉子。”
说这话的时候姜百胜就在场,那个脸黑的,当晚就拿着锤子补了半天鸡笼。
然后成功把手砸伤了,三天没干活……
现在陈寄北做的这个就细致多了,一水儿的榫卯结构,夏芍研究了半天,只勉强看出有些像桌子。
她想起那天自己说要买写字桌,陈寄北就拿卷尺量了下尺寸,“你还会做木工?”
陈寄北言简意赅,“看别人做过。”
看别人做过,他就敢试着自己做,这么狂的吗?
他那天去看对门孙清家的鸡笼,不会也是去看怎么做吧?
夏芍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予原书中的大佬一点尊重。
这个真的不好评论,怀疑对方的水平吧,容易被打脸。闭眼吹吧,也不是没有打脸的可能。毕竟她家的小鸡才刚长出一点翅膀,还不能住笼子,万一住进去之后翻车了呢?
夏芍转移了话题,“表哥是端午之前就要走吗?”
“嗯。”陈寄北动作顿了下,垂眸,“他说早走早消停。”
看来也是被刘家这摊子事烦得够呛。
夏芍商量陈寄北,“我想趁着表哥还没走,包点粽子给他送去。”
调走之后,陆泽同就要一个人过端午了。刘铁萍这些天正紧着打点关系,也不会想着给他包。
这回陈寄北抬眸看了她一眼,眸色很深,“你做主就行。”
你做主就行,就是没意见。要是有意见,他说话就没这么好听了。
前两天夏芍感冒痊愈,想再去坞一坞子鱼,他就问:“今天谁又要跳河?”
说的好像她坞回来那些鱼,他一口没吃似的。
第一天夏芍在家把衣服洗了,快中午了才去买粽叶,接着去粮店买江米。
买完正准备往外走,竟然碰上了李来娣。
李来娣是跟一个长得瘦小的姑娘一起来的,手上还拿着几张卡片,显然也是过来买粮。
见到夏芍,她眉毛一挑,脸上立即露出些似笑非笑,“哟,这不是陆厂长他弟媳妇儿吗?”
说着又一脸懊恼,拍了下嘴,“差点忘了,陆厂长被他小舅子拖累,很快就不是厂长了。”
李宝生就在机械厂工作,陆泽同要走,李家会知道一点不稀奇。
只是陆泽同是想彻底跟刘铁萍断了,主动申请调任的。他工作能力强,以前上面也不是没想过给他挪地方,是刘铁萍闹着要走就把刘大军一起带走,才耽误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