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懿和宫,曲茹静领着庄书怡到了一处凉爽的偏殿,太后正和皇后说着话。两人手边的案几上放着锦盒,里头正是庄书怡送给太后的贺礼。
“臣妾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庄书怡给两人行礼。
皇后冲庄书怡微笑,太后也满脸慈爱道:“庄婕妤来了,到哀家身边来。”
宫女在太后身边给庄书怡安置了席位,庄书怡上前入座。
太后指了指盒子里的面塑笑道:“哀家很喜欢你做的这些,费了不少神吧?”
庄书怡微微垂首羞赧道:“比平日做的是有些难,平日做只管捏人,上色就成。”
“手真巧,是谁教你的?”太后道。
“臣妾的娘亲。”庄书怡道。
“哀家听皇后说你身世坎坷,是个可怜孩子,往后多到哀家这儿来。”太后笑道。
“谢太后垂怜。”庄书怡规规矩矩道。
太后只与庄书怡说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感觉真的只是闲来无事,找她来说话解闷的。庄书怡心一直提着不敢放松,生怕自己被抓到错处。
说了有一炷香功夫的话,皇后提议庄书怡当面捏些面塑来看。
庄书怡应下,她宁愿找点事给她做,也不想陪太后说话,总担心自己会说错话,或者说漏嘴,说了不该说的。
宫女们拿了面、颜料,毛笔等物,看样子是事先准备好的。
庄书怡问太后道:“太后娘娘喜欢什么花吗?臣妾为您捏一朵花吧。”
太后想了想道:“那就莲花吧,应季。”
庄书怡应了声好,便埋头做自己的事,太后和皇后则在旁边时而夸庄书怡两句,时而说些别的闲话。庄书怡一但埋头做事,别的声音就听不到了,心里眼里只有面前的花,心无旁骛,连宫女端来的茶水,她都没吃一口。
做了足有半个时辰,一朵盛开的莲花,一个花骨朵加一片荷叶做成了,摆在案几上就一个清雅的小摆件。
“果真是手巧,这上头是露珠吧。”太后夸道。
庄书怡脸上挂着浅笑,谢过太后的夸赞。
皇后看着庄书怡,想到先前德妃给她的面人,庄婕妤手是巧,只是这面塑不经放,也不太经得起把玩,她的“裴筑”已经快散架了……
“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它保存得久一点?”皇后问道。
庄书怡摇头:“臣妾也不知道,臣妾只会这些。”
皇后有些失望,等她的“裴筑”坏了,她要再问庄书怡要吗……
太后却笑道:“又不是金子打的,当然放不久,倒也没什么,本就图个应时应季。”
“还是母后有智慧,儿臣想差了。”皇后道。
太后与庄书怡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赏了她一些上好的衣料,就叫她回去了。
冬晴抱着赏赐跟在庄书怡身后,两人回凝萃宫。
庄书怡疑惑地对冬晴道:“你说太后今日找我去,到底是为什么呢?真的就为解闷啊?”
冬晴笑道:“因该还是因为皇上吧,皇上最宠爱您呢。”
懿和宫内,太后对皇后道:“难怪皇上喜欢庄婕妤呢,哀家也怪喜欢她的,心眼实,不骄不躁,还长得有福气。”
“是,儿臣也觉得庄婕妤很好,平日也素有往来,是再好不过的性子。”皇后道。
太后笑着颔首:“茹馨,哀家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我们是亲姑侄,哀家有件事想问你,你要老实说。”
曲茹馨心下一紧,神色微变:“母后请吩咐。”
“你和皇上成亲也几年了。后宫妃嫔也不少,皇上怎么一个子嗣也没有?后宫争斗,子嗣难落地,哀家也是知道的,皇上这后宫里该不会有谁残害皇嗣吧?”太后面露忧色道。
曲茹馨有些神情有些绷不住:“绝无此事,母后多虑了。”
太后面色不改,反而眉间川字纹皱得更深:“那怎么后宫这么多妃嫔,一个皇嗣都没有?”
“皇上先前,身子弱,平日里临幸妃嫔的次数不多,皇上也不是重欲之人,所以……”皇后垂着头,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吗?”太后似乎并不太信,又叹了一声道,“哀家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罢了,你也陪了哀家一整日了,先回去吧,哀家也要歇着了。”
皇后如蒙大赦,连忙行礼告退。
太后看着皇后的背影,又叹了口气。
萧承熠一忙完政务就去了凝萃宫,今日庄书怡被太后请去的事,他已经知道,但不亲眼看一眼,亲口问一问,他总是不放心。
庄书怡回到凝萃宫便沐浴更衣,这会儿正闲适地吃着葡萄。
萧承熠到时,庄书怡正在亲自剥葡萄皮呢,只见她剥了葡萄放入口中,眯眼享受一番,又继续吃下一个。
萧承熠觉得东西到了庄书怡口中,美味会翻倍。
“皇上来啦!”庄书怡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萧承熠走来,放下手中的葡萄一边说一边笑着朝萧承熠走去。
萧承熠一见庄书怡那眉开眼笑的神情,便觉得一整日的劳累都消除了。
“皇上今日怎么这么早来?”庄书怡来到萧承熠跟前,眉眼弯弯笑道。
“不来怎么逮到你在独享美味?”萧承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