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的臣服[] 第40节(2 / 2)

    “没有你擅自挂他的电话?”温西很不满地打断他,“万一耽搁什么事,你负得起责吗?”

    她一直以为,小狗只在最开始的时候难教。

    没想到她的这只教这么久也还是顽固。

    程肆知道自己似乎又搞砸了,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如果当时接了他的电话,你早就走了吧。”

    他用明知故问的眼神无声地向她求证。

    如果当时接了裴寰州的电话,还会?和他继续做吗,还会?和他一起吃晚餐吗,还会?抱着他那样亲他吗?还会?承诺和他有下次吗?

    温西没说话,无言地看着他。

    答案显而易见。

    温西道:“那又怎么样?梦总是会?醒的。”

    “我知道梦会?醒,”程肆一副认命的模样,闷声说,“可我想在梦醒之前,和你多呆一会?儿。”

    他喃喃地补充:“哪怕只多两个小时。”

    温西一言不发地看他半晌,眼底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她按了按指节,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留给他一道背影。

    还是得有惩罚才行。

    她心?想,不能总是这样放任他,毕竟她的小狗,太懂怎么得寸进尺了。

    温西站在楼梯的风口吹了会?儿海风,将满身的信息素吹散了些,才往楼下走。

    正是傍晚,天色烧成火红一片,晚霞美不胜收,连波澜的海面也染成了晶莹的浅金色。

    裴寰州就坐在霞光里,一只手支着修长的脖颈,透过落地窗,不聚焦地望着海的方向。

    “嫂嫂,”温西走过去,站在裴寰州面前,隔绝了他的视线,“等?很久了吧。”

    “也还好?,好?久没看海了,总想起很多以前的事。”

    裴寰州恍惚了下,回过神来,从座位上拿出口袋推过去:“这是你要的东西。”

    温西要接过来,发现裴寰州按着口袋没有松手,她不解地看着他。

    “如果你有omega了,其实这药不必再用的。”裴寰州蹙起眉,担忧地说,“副作用那么大,总是注射也不好?。”

    温西表情一顿:“你都知道了?”

    裴寰州点点头,和她解释:“上午在做手术,手机忘了充电,刚看到你消息就关机了,快到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被挂掉了,只好?按照你给我的房号去找,原本想敲门?来着。”

    “为什么不敲?”温西问。

    裴寰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虽然?这家酒店隔音不错,但?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到一点动静。”

    温西抿着唇,眉间闪过一丝懊恼和窘迫,更加对程肆擅作主张的行为感到生气?。

    “所以我才说,你有omega了的话,不必再注射这些东西。”裴寰州道,“你按时和他做标记,得到omega的安抚后,alpha对信息素的掌控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你不问问他是谁吗?”温西盯着裴寰州,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在意的痕迹,“不担心?他会?破坏我们的计划吗?”

    “我相信你的选择,也相信你能处理?好?。”

    裴寰州反而长长地舒了口气?,那张清冷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我们小七,终于?长大了啊。”

    不知为何,温西有种很不安心?的直觉。

    因?为温簌是在海里被人?发现的,所以裴寰州这么多年来,不曾靠近过一次海边,可他今天却在能直接望见大海的酒店里,很平静地坐了两个小时。

    “我没长大,”温西急切地否认这句话,“我还需要你,你不能不管我。”

    裴寰州不置可否,仍然?很温柔地笑着,对她道:“快上去吧,别?让他等?久了。还有,咬人?家后颈的时候,记得轻一点点,alpha总容易产生这方面的误区,以为越用力越好?,其实不那么用力也能标记成功。”

    “……”

    这种调侃的话从裴寰州嘴里说出来,总让温西感觉格外耳热。

    尤其他还是一个腺体科医生。

    温西抿抿唇:“我没打算标记。”

    裴寰州略微睁大眼,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呢?”

    温西垂眼,带了点掩饰的成分:“他不乖。”

    送走裴寰州,温西提着装药物的小口袋,重新回了酒店房间。

    打开房门?前,她想起临走时裴寰州对她说过的话,说发情期的omega,如果得到过alpha的信息素,那便不可以被冷落的,也许会?产生一些应激反应。

    温西觉得,这种事应该不会?在程肆身上发生。

    毕竟程肆看起来并不像一个脆弱的omega。

    是以当她推开门?,对上程肆那双无神的眼睛时,恍然?以为自己看错了。

    程肆蜷缩在床上,一向挺直的背脊像霜雪中被折断的枯枝。他怀里抱着一件衣服,正是那件本该出现在垃圾桶里、沾染着来自彼此的斑驳痕迹、被她扔掉的校服。

    他抱得那样紧,半张脸都埋进了那件衣服里,像个病态的囚徒,汲取着上面属于?她的微弱味道,用自言自语的音量,不敢再妄想被听见似的,一声声地喊她的名字。

    “我在。”温西比她想象中更快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