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肆和温西不在同一个项目,因此训练营的教室也不同。
他背着?书包往教室外走,一个趾高气昂的男omega突然拦住了他:“喂,站住。”
程肆掀起眼皮,认出这个omega是和他同一个论文小组的应杭。
“有事?”他没什?么表情地问。
“我在群里发了消息,你看不到?吗?”应杭似乎很气愤,说话咄咄逼人,“谁给你的胆子故意略过我的话?”
程肆哦了声:“彼此。”
反正他在群里发的消息,其他人也一直装看不见。
“你——”
应杭没想到?他这次还敢顶嘴,气得差点?飙脏话,他转念想到?自己?叫住程肆的目的,只?得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冷声道:“论文我看了,内容没什?么问题,但作者?顺序有问题。”
程肆静静地看着?他。
“我重新给你个顺序,应杭,阮齐,向如芯,最后才是你。”应杭面不改色地说,“就按这个顺序排,知道了吗?”
论文的作者?顺序非常重要,跟论文的贡献度直接挂钩,一作也是默认答辩的人选。
程肆并非那种逆来?顺受的人,他的好脾气仅限于在温西面前。
是以听到?这话,他崎岖的眉一挑,逼近应杭一步,以绝对的身高优势睨着?他:“凭什?么?”
男生?本来?就长得一副不好相?处的模样,语气又阴沉,应杭哪见过这架势,登时气势就弱了,硬着?头皮瞪他:“就你平时那狗.屎成绩,也不想想,一作写你名字能服众吗???”
“写你就能服众了?”程肆面无表情,一字一句,“你们?全程都没有参与过论文创作,现在来?跟我要一作?哪有这种好事?”
如果不是温西不缺这一次一作,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放在最前面。
应杭被他质问得一愣一愣的。
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程肆早已?转身走了。
“操!什?么品种的傻逼啊!”
应杭气得破口大骂:“你自己?什?么水平不知道吗?不就找了个好枪手,还真以为自己?很牛逼啊?”
“喂,是张老师吗?”
他一边骂,一边给训练营的负责人打电话:“我要举报,有人学术造假!”
训练营的课程结束后,许蔺深带着?温西再次跟陆家人吃了一顿饭。
这次的用餐氛围愉快了很多,除了黎筱和陆献言,陆家来?的人还有陆氏掌权人陆同河,以及陆家二小姐陆云蔚。
总之除了远在华海的陆寅之,陆家人都来?了。
大家都对这场称得上“家宴”的晚餐十?分重视,本来?许蔺深的母亲也说要从修养身体的卡美兰斯岛回来?,但温西父亲的病情加重了,走不开人,也就只?能作罢。
两家人在饭后欢声笑语地确定了温西和陆献言的订婚日期。
中途,温西觉得厌烦,借故说上洗手间,拿上大衣和围巾离开了包厢。
陆献言后脚就追了出来?。
“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陆献言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距离,低声开口。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温西沉默了几秒,颇为无理地反问:“为什?么要告诉他?”
陆献言被她的理直气壮震了震,不由哑然失笑:“温西,没听过一句话吗,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谁说不能?”温西对这个观点?嗤之以鼻,“且不论我和你只?是订婚,你之前不还信誓旦旦说什?么,能接受我和他继续吗?现在又来?问我什?么时候告诉他?告诉他又怎样?告诉他,他就会离开我?你也太小看他了。”
“你有点?急了啊。”
难得听到?这么长一串话从温西口中说出来?,陆献言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的原话是,你可?以继续和他玩。”
他抬手指了指温西脖子上的围巾,她一身高级定制的昂贵礼服,衬得那条不知什?么劣质毛线织成的围巾格外刺目。
“但你现在是在和他玩吗?”陆献言一字一句地问。
温西冷冷盯着?他,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来?的时候,许蔺深也问起过这条围巾,温西骗他说,这是骆菀然为了练手织给她的,许蔺深虽不悦,但到?底因为赶时间,没有多说什?么。
许蔺深没看出来?的,陆献言一眼就看出来?了。
至少在这一刻,温西是真的对陆献言厌烦到?了极点?。
“少管闲事,”温西拒绝回答他的问题,“我做什?么都和你无关。”
答辩日。
整个教学楼的二层都被布置成了答辩会,项目不同,答辩教室也不同。
程肆进场后,将准备的答辩ppt连上了投影屏,然后扫了一圈底下坐着?的老师教授们?,几乎没有任何磕巴地顺着?ppt讲了下来?,对老师提出的问题也应答如流,整个答辩过程都非常流畅。
从教室出来?,程肆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发挥得还不错,没有给温西丢脸。
而且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场景,让他仿佛回到?了当年拼着?一口气考上南江国际中学的时候,久违地充满了自信和底气。